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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行斟酌再三:「一軒,你先送阿澤回房,等會來我這邊一趟。」
楚家給荊澤安排的房間在東廂,就在楚一軒的主臥室隔壁。
一牆之隔。
荊澤琢磨著,這安排真是夠貼心的,就是……萬一他晚上夢遊跑去隔壁夜襲那條龍,又被逮個正著的話,估計會不大好看。
「阿澤,祖父跟你談了什麼?」楚一軒原本不想過問這些細節,但一想到之前祖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由得擔憂起來。
荊澤簡單地描述了一遍事發的經過,卻沒提他觸碰水晶球之後發生的事情,藉機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一般的天賦測試,水晶球會有什麼反應?」
楚一軒聽到祖父帶少年去密室測試天賦的時候,心中也吃了一驚,歷來,只有楚家的嫡系血脈才有資格進入密室測試,照理來說,祖父如果真的想知道阿澤的天賦如何,應該會送他去修行者聯盟才對。
聯盟所擁有的裝置,不但可以準確地評測出被測試者的天賦、潛能、修為等級,而且資料更加詳細精準。
祖父在著急什麼?亦或者說,在擔心什麼?
楚一軒沉默了片刻後,替少年答疑:「我們楚家的天賦測試,一般針對新生兒測試,根據水晶球的反應,可以判斷出被測試者是否有成為修行者的天賦,覺醒後可以控制的元素種類。水晶球在接收到『氣』的觸碰後,被測試者天賦越高,球體的反應越大。」
荊澤眸光微動:「這個反應,是指發光嗎?」直覺告訴他,應該不只是那麼簡單。
楚一軒微微頷首,耐心地解釋:「對,是發光,光芒越強,表示天賦越高。修行者能操控的五系元素分別是金、木、水、火、土,對應的光芒顏色分別是金色、綠色、藍色、紅色、棕色,元素不同,光芒呈現出來的顏色和形狀也不一樣……」
原來如此。荊澤恍然大悟,怪不得楚千行之前看到水晶球白光乍現直至最後爆炸時,臉上的表情會那麼奇怪。
一個完全不在意料中的答案。
「阿澤,你測試的結果呢?」楚一軒解釋完之後,隨口一問。
「水晶球炸了。」荊澤盤腿坐在椅子上,懷裡放著雙肩包,一邊把阿寶和小綠從裡面抱出來,一邊低著頭回答,語氣輕飄飄的。
細聽之下,還是能從中判斷出一絲淡淡的忐忑和不安。
楚一軒怔了怔,不確定地反問:「炸了?」
荊澤抬頭,無辜地回望了對方一眼,點頭:「嗯。大概是你們家的水晶球年久失修,不堪重負,罷工了。」
楚一軒以為少年跟他開了個玩笑,直到他再次從祖父口中聽到了一樣的答案。
「這是我從未見過的古怪情形,那白色的光芒沒有凝結成任何圖騰,從星星點點的一絲光亮迅速膨脹開來,充滿了整個水晶球,越來越亮,然後……爆炸了。」楚千行說完之後,眉頭皺成一團,表情中透著前所未見的嚴肅,「一軒,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祖父,阿澤他應該就是荊家的人。我記得荊家史上曾經出過一位全系修行者,或許……」
楚千行搖頭:「那不一樣,全系天賦呈現出來的反應是五色圖騰。」
而普通人在接受天賦測試的時候,水晶球不會有任何反應。
「他身上,沒有修行者獨有的『氣』。」楚千行望著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孫兒,「這一點,我不信你會沒有發現。」
不過他更加擔心的是,向來對外人不假辭色的孫兒,對待少年荊澤的態度,出人意料的和善、耐心、包容,就像——
「一軒,你是不是喜歡他?」
「祖父,我對阿澤,並無私情,他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小輩,又極有可能是荊家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