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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茶水間的龍醍端著咖啡回來時,那人正用他那修長的彷彿只適合放在鋼琴鍵上的手指,推著那個斑駁褪色的賽車模型穿越辦公桌。
龍醍一時間不知該說叔叔你怎麼又回來了,還是該說叔叔你輕一點,它和我同年出廠,擺來看看還行,跑起來容易散架。
張景把那個和小龍同學同年出廠的賽車模型託在手裡,笑問:「這是你抓周禮上的那臺紅色小賽車吧?給我送過去的照片剛好拍到它。都這麼多年了還留著,看來你很喜歡它,當時為什麼沒選它?」
這種問題要他怎麼回答?他那時候腦仁還沒長全,鬼知道他為什麼放著那麼多東西不要,偏去抓一個陌生alpha。
龍醍半皺著眉想了半天才給出一個自己都不確定的回答:「可能您離我更近,我沒看到它。」
「我記得你是從桌子對面爬過來的,爬的特別快,當我意識到你的目標不是我面前的東西時,你已經站起來撲進了叔叔懷裡。」
世界上可能沒有比親耳聽受害者講述自己的施害過程更加無地自容的事了,龍醍不由囧了臉:「叔叔,你的記憶力未免太好了吧?」
「叔叔還沒有老到記憶力衰退的地步,不過對這件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有趣的事記憶深刻,是因為那時候的叔叔很尷尬。」張景把模型放回去,看著彼時令他尷尬無措的罪魁禍首,「因為我那時候從來沒抱過那麼小的孩子,所以根本無處下手。你又非讓叔叔抱不可,不然就一直哭。於是我們兩個成了整間宴會廳的焦點,周圍的人都在笑,還有攝影師和錄影師在拍攝。如果你能想像叔叔當時的心情,你就不會為我記憶猶新感到驚訝了。」
龍醍發現自己錯了,世界上最尷尬的事不是聽受害者講述自己的施害過程,而是聽受害者講述他當時的心情。
「叔叔,你這樣說我很尷尬。」龍醍一直覺得自己臉皮夠用(厚),但此刻他明白了什麼叫無地自容,「叔叔,你在報仇嗎?如果是的話,你成功了。」
「如果叔叔氣量那麼小,今天就不會來找池煊的父親喝茶了。」
「……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連累老闆的兒子被收債的堵不是一件小事,他只是被西蒙叫去談了談話就沒人再提了,保下他的人不是池煊,只能是面前的人了。
「你還是不明白。」張景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拿上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工作先放一放,陪叔叔去吃飯。」
龍醍儲存好整理了一半的檔案,跟在那個他用心琢磨也琢磨不透的人身後一起下了樓,坐上了等在樓下的車子。
去往餐廳的路上,龍醍一直在尋思自己到底該明白什麼。
他好像有點明白,但又有很多的不確定在打壓它,於是那點不甚明白的「明白」浮浮沉沉,變得越加影影綽綽。
龍醍在這樣的迷惑裡看向靜靜坐在旁邊的人,感覺他就像掩藏在雲霧裡,只隱約現出一個輪廓。龍醍半皺著眉,扯起個苦笑,叫你神仙叔叔,你還真仙的凡人不可捉摸。
張景若有所察,偏頭看他一眼,又好笑般收回視線:「想不明白就別難為自己了。」
龍醍苦悶的咕噥:「叔叔,你這樣太打擊人了。我承認我跟你沒法比,可就算是不聰明的小鳥崽,也是有小腦殼的,裡面也有配套的腦筋,不是空的。我不是真的想不明白,而是怕自己想太多,腦袋一熱真的把它燒空了,再做那些惹人笑話的蠢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張景被他那個聽起來十分貼切的自我形容惹笑了,笑著點一點頭:「明白。」
龍醍驀地閉上了嘴,想要剋制又剋制不住似的,幽幽鬱鬱的眼睛明顯亮了起來,半晌扒著座位間的扶手稍稍探身過去,緊張又期待的問扶手那邊的人:「那你怎麼看?」
張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