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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後世輕巧精緻的電吹風,如今的手持式電吹風還比較笨重和原始,但比之碩大的固定臺式吹風機,這已經是極大的進步了,可以說是民用工程學迅速發展的縮影之一,倍受小資產、資產階級女性的青睞。
朱泠婧示意侍女先關掉電吹風,然後反伸出左手接過了那封信,從頭到尾仔細閱覽了一遍。
哦,原來是關於佔領政策的事啊,不過爾爾。
但這個問題絕非輕飄飄一句“勒令駐軍上下保持克制”就能解決的。
現在的情況是起初有一些日本人冥頑不化、執意抵抗,在此過程中致使不少駐日明軍傷亡,從而點燃了其他人的怒火。
於是惡性迴圈——惱怒的駐軍因為不可避免攜帶怨氣,行事只會更為粗魯和暴戾,而這又會激發地方百姓的仇恨,使得愈來愈多的百姓心生敵意……
保持克制?那駐軍上下的怨氣和不滿該往哪發洩?
官兵們又不是無情的傀儡,這樣的強令其實不符人性,而且還會讓朝廷遭到右翼、國族主義人士的抨擊——
怎麼?大明王師以暴制暴、以血還血有什麼錯嗎?憑什麼對方不臣叛亂致使己方傷亡,卻還要強行抑制報復?朝中的奸佞漠視將士們的性命!對付卑賤的倭寇必須殘酷震懾!
本來現在朝廷繼續壓制這些派系的影響力就已經很吃力了,如果那樣做的話,右翼、國族主義的宣傳言論無疑更得民心,那麼朝廷之前的所作所為就付諸東流了。
所以在政治上,簡單粗暴的強令是不可取的。
眼下除了在軍事上繼續打擊抵抗軍以外,能施行的佔領政策必須折中一些——降低抵抗運動氾濫的地區的稅收,並嘗試一些低成本的拉攏民心的操作。
實際上讓朱泠婧比較煩惱的是,她所在的中華黨內部也對佔領政策和武裝力量改組計劃存在不少分歧,近一個月來吵的不可開交。
中華黨是如此,憲政會、國人會、開拓急進會、共和黨等等派系自然也是一樣的場景。
“你直接寫回信吧,寫‘我已知曉了’就行……罷了,我稍後親筆寫。”
“噢,是。”
“呼呼呼”的電吹風響了起來,動靜不小,等那烏黑長髮乾燥了,她才緩緩起身。
舒舒服服洗完澡的輕鬆暢快之感無以言表,但周長風的來信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她的好心情,讓她不得不重新思慮起這方面的事。
回了居室落座以後,她從桌前的筆架上拿了支鋼筆,又從旁邊抽了張信箋,略加思索以後便揮筆疾書了起來。
在簡明扼要地羅列了不良影響以後,她很直截地稱強令剋制的舉措是不合時宜的,但是會提議考慮其它懷柔手段。
政客的基本素養就是要知曉明哲保身之理,就個人覺悟而言,朱泠婧對此事看的還算透徹。為免招致抨擊從而陷於不利境地,所以她在信中明確表示周長風的想法雖然正確,但是在朝政上是不妥的。
為了政治影響而捨棄正確做法?現實往往就是如此反直覺,諸如此類的案例實在太多了。
朱泠婧不願意成為眾矢之的,其他人也不傻,自然也沒誰樂意。
關於東瀛列島抵抗運動氾濫的訊息早都送至了內閣,兵部、兵科給事中、大都督府都已陸續上書表明看法和建議,但都有意無意地避開了“勒令當地官兵不得魯莽行事、草芥人命”。
顯然,大家都在很精明的裝傻。
除了例會之外,內閣前幾天亦對此召開了一次專門會議。
而今已經是第二次了,朝中大員們齊聚一堂,除了十幾名閣臣,連皇太子和公主二人也都到場了。
開場很簡單,直入正題,沒什麼寒暄和客套話,掌控偌大帝國中樞的大佬們就這麼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