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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承諾說得毫無誠意,他還沒站起來,她已經轉過身拿了剩下的膠片往裁刀板去。
錢方若還想再說,可那丫頭已經是背對他了,再說就要惹著了。從小他就不是很會哄她。其實也不是,是從小她就不需要人哄,反而很難搞定,長大了,咳,就更甭提了。
抱著肩愣了會兒神,錢方若忽然看到靠著的桌上整整齊齊一盒一盒裡都是些小卡通草圖,這可能就是晚班孩子要來刻的版子,樂了,「哎,我還真想起來,有個活兒真能給你幹!」
那邊的人頭都沒抬,仔細對齊膠片。
「褚老爺子接了個慈善主題,幾方聯合出資,搞得挺大,雜七雜八的。不過意思挺好,老爺子也很上心。上個月給我打電話,邀我一幅。我是真沒空兒,最後就答應出一套小版子。怎麼樣?」
「挺好啊。」
「哪兒就挺好。你聽我說了沒?」 錢方若走過去,「我出草圖,你拿去做。」
「不行。」
「怎麼了?」
「我沒你那風騷的刀法。」
「嘶……」
聽他陰森森地吸冷氣,季萱笑了,「不敢替大師捉刀嘛。」
撒了個小嬌,粉粉的唇,很漂亮的牙齒,笑起來特別像個聽話的小女孩。才怪!
「還有你不敢的啊?」錢方若瞪了她一眼,隨她握了裁刀柄,「這個本來也是說工作室出,打算給我那幾個助手做的,老爺子也知道。你拿去,按工作室助手的時薪給你。」
「不是慈善麼?」
「做慈善的是我,外包出去,當然得付錢。」
膠片擺好,錢方若正準備下刀,季萱示意他對線,大手比量了下還沒下刀就又被她接過手,小臉上滿是對他手生的歧視,因為漂亮,越發顯得不屑,他只好放手,退到一邊,「怎麼樣?還不肯?你不是怕老爺子認出你那不風騷的小刀法吧?」
一刀下去,非常整齊,輕輕抬起裁刀,季萱低頭轉過膠片另一邊,「行吧。」
「那就說定了,等會兒你把這邊辭了,我帶你去工作室。」
「不用,不是小版子麼?我在家做就行。」
「說是小,做起來也得什麼都齊全,你租的地方夠大麼?」
「我樓上有天台,堆雜物晾衣服的,還搭了雨棚,給老太太點錢,應該能讓我用。」
「天台?」 錢方若皺了眉,「大冬天的,你在天台做?」
「空氣好。」
膠片切好,季萱開始仔細地封邊。看裁好的膠帶紙不多了,錢方若拿起膠帶卷幫著一條一條裁下來粘在桌邊備用。
「記件吧,別計時了。」季萱說。
「怎麼了?」
「我慢。」
「不急,慢慢兒做。明年春天才要展。」
「嗯。」
兩個人搭配著很快就把所有膠片封好了邊,摞好放入筐中,季萱抬頭看著他,「謝謝你了,大若。」輕輕抿了下唇,「所有的。」
錢方若笑笑,放下膠帶紙在她眼前豎起食指。
季萱不解,「嗯?」
「一個,就一個要求,」
「什麼?」
「要求有絕對自主的探視權和帶飯權。」
……
凌海國際機場。
已是近午夜,到達廳裡燈火通明,人跡寥落,偶爾有到達的航班,幾百人像海上泛起的一個浪花,很快就散開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健等在接機口,很快就看到老闆走了出來,趕忙迎上去接了行李。現在南半球正是炎炎夏日,他身上果然只是一件襯衫,絲薄的質地在大廳鋥亮的燈光下顯得尤其單薄,好在胳膊上搭著風衣,吳健說,「張總,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