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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個放法?」陸不言神色平靜,就好像那個人說的只是一碗鴨血粉絲湯。
「挑斷手筋的那種。」守門人的臉上閃過一陣狠戾之色,他笑道:「怎麼樣,陸大人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您?」
陸不言身形不動,他朝守門人攤開手。
守門人將手裡的繡春刀遞還給他。
陸不言接過刀,緩慢摩挲著,眼神暗沉,鋒芒畢露。
那守門人被陸不言嗜血的眼神嚇到,下意識後退一步,然後訕笑一聲,「陸大人,您可要好好想想,人都在我們手裡呢。」
「我沒見到。」
「早就想到這一出了。」守門人一拍手,面前的院門被推開一條縫,雖只有一條縫,但蘇水湄能清楚看到被捆在院子裡面的人。
胡離、鄭敢心、楊彥柏,還有姜娘。
他們被捆在一棵古樹邊,那棵古樹很粗,像是一棵百年老樹,枝幹都枯了,平添幾分蕭瑟之意。
姜娘臉上的帷帽不見了,這是蘇水湄第一次看到姜孃的臉,跟鄭敢心一點都不像。不過生了一張鵝蛋臉的姜娘容貌也不差,即使狼狽被捆,眉宇之間尚帶一抹風情之色。
「放心,他們只是被下了藥,現在暈著而已。你看,他們像不像砧板上的肉,能不能活著走出這道門,就要看陸大人你的誠意了。」守門人一副囂張之相。
陸不言靜看他片刻,突然將手中繡春刀拍到蘇水湄懷裡,並道:「幫我。」說著話,陸不言撩開袖子,露出自己白皙勁瘦的胳膊,還有那隱藏在肌膚之上,青色的,流動的血脈。
蘇水湄抱著懷裡的繡春刀,直覺渾身戰慄。她紅著雙眸朝陸不言看去,說話時嗓子也跟著抖了起來,「大,大人……」
「砍。」陸不言朝蘇水湄伸了伸自己的胳膊,漆黑雙眸落下來,冷靜而自持。
蘇水湄努力抑制住自己顫抖的雙手,她眸色怔怔地看著陸不言,腦袋裡一片混亂。
她連雞都沒砍過,就讓她砍人。
「快點。」陸不言面無表情地催促。
蘇水湄不知道陸不言為什麼一定要讓她來砍。
她顫抖著閉上眼,再睜開,她不敢看陸不言的臉,只抽開那柄厚重的繡春刀,雙手緊握,然後猛地朝下一揮。
肌膚被劃破的聲音,血肉被磨開的觸感。
鮮血,滾燙而蠕動。
黏膩在肌膚之上,熱辣地穿透肌膚,融入血管之中。
蘇水湄聞到了血腥氣,很重,順著繡春刀往下淌,淌了她滿手,然後順著腕子往下落。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那聲音清晰到刺透蘇水湄的耳膜。
蘇水湄聽到守門人的聲音,「看著瘦不拉幾的,力氣倒還真是不小。」
蘇水湄睜眼,眼前先是一片血色,然後她看到了面前緊咬著唇,面色慘白的陸不言。
男人身形沉穩,右手腕子上整齊的一道深痕,血肉翻出,血流不止。
「大人……」
蘇水湄著急要去給陸不言止血,那邊守門人卻擋住她道:「你以為我們真是要他的手筋?」
不是要手筋?那是要什麼?
蘇水湄神色迷濛了一陣,頓時恍然,不是要手筋,那就是要血,血流多了,是會死的。
蘇水湄立刻瞪圓了眼,她抬眸看向陸不言,眼淚從眼眶裡洶湧而出。
她確實沒有砍斷陸不言的手筋,她也知道陸不言讓她下手是什麼意思。因為她的養父是醫士,所以她能製造出看上去極厲害,像是傷斷了手筋的傷口,其實只是皮外傷。
她確實這樣做了,可是蘇水湄沒想到,他們根本就不在意陸不言的手筋斷沒斷,他們想要的是讓陸不言流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