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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一邊替宋石繹把酒倒上:「說來也怪了,我還當那小子在和常佳交往呢,你猜怎麼著……常佳一走,他好像巴不得似的……」
冰涼的液體順著杯壁緩緩流下,清吧裡空氣不流通,宋石繹解了兩顆衣領,只覺得呼吸困難。
「……她人現在呢?」
晏程北仰頭又幹了一杯,擦擦嘴角的酒漬,茫然道:「誰啊?」
男人目光一凜,臉上帶著寒氣。
「……你、你說常佳啊?」晏程北頓悟,事後又笑言,「還能怎麼樣……走了唄!都離職了,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聽說是準備回老家了,你也知道的……她媽媽身體不好,常佳想趁年輕多陪陪老人,反正這裡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還有啊……淮海路的那間公寓她已經掛出去賣了,想來是不會再回來了吧。」
倏然之間宋石繹想起,那間房子當年是為了他倆結婚才買的,常佳一直把那裡當做自己真正的家。
握著酒杯的手無意識地蜷縮起來,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幾絲顫抖,遂問:「什麼時候的事?」
這一回晏程北聽懂了,答得也快:「也就幾天前的事情,地產圈子小……隨處一打聽就都知道了。」
宋石繹捂著胃部,疼痛感襲來,一次比一次鑽心。
身旁的人還未察覺出異樣,自顧自道:「繹哥……你也別問了,沒的讓自己傷心難過。她走了也好,眼不見為淨,人啊……還是應該向前看。」
宋石繹沒由來地感到可笑,什麼時候他還知道安慰自己了。
等到胃部的不適稍稍減輕,男人放下酒杯站起身,臨走之前和他打招呼:「不聊了……你繼續。」
「誒……這就走了?」
「你多喝點,別浪費了。」宋石繹解開衣袖的扣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晏程北在他身後喊:「繹哥!酒錢還沒付呢!你別又記帳上啊……」
深夜,雪下得更大了。
宋石繹走出pub,馬路上哪兒還有司機的身影。
他在馬路牙子上等了半天,卻沒看到一輛計程車經過。
眼看著風雪有愈下愈大的趨勢,男人看了眼時間,咬咬牙拔腿往淮海路疾奔。
一路上飛雪伴著呼嘯而過的冷風往他臉上吹,耳畔響起的是越發沉重的呼吸聲。
夜色中,宋石繹疾步向前,步履不停地往目的地跑去。
他平日裡注重鍛鍊,從陽春路到常佳公寓的距離不算多,他跑了二十多分鐘,在雪夜中望見了那戶亮著燈的窗戶,所有的不解和憤懣像是找到一個發洩口似的。
男人抿了抿唇,在原地調整好呼吸,提步上樓。
同一時間,公寓樓內。
整潔乾淨的傢俱上蓋了層層白布,空曠的客廳地板上,摞著幾隻打包好的皮箱。
常佳從臥室裡走出來,手裡提著最後一個打包袋,交給高璇。
「媽,差不多了……都在這裡了。」
高璇應了一聲好,如數將所有袋子整裝成箱,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
屋內燈光大亮,常佳穿著居家服,一頭長髮披散在肩膀上,面容清秀小巧,帶著幾分鄰家女生的素淨氣質。
她回身望了一眼這間住了兩年的房子,這裡的每一面瓷磚每一塊地板,都陪她度過許許多多難眠的夜。
而如今,她就要把這裡賣了——說起來真有些不捨。
一旁,高璇將最後一個皮箱歸整完畢,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道:「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天中午的飛機,我們還得往機場趕呢。」
常佳回過神,點了點頭,思緒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