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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至絳雪軒,文淑容在門上迎了,贏烈同她挽了手,至東抱廈內坐。文淑容叫翠兒上了鐵觀音,自家在旁坐了陪皇帝說話。贏烈見是翠兒端了茶上來,便隨口問道:「如何今日是她上來,巧慧哪裡去了?」文淑容道:「卻才皇后娘娘打發人來賞了幾錢南珠,臣妾著巧慧送人回去了。」贏烈便點頭道:「這是南海合浦上個月進貢的,統共兩斛,朕都給了皇后。不想她轉頭就分賞了你們,也是皇后賢惠。這珍珠的成色,比往日見過的那些都好,你平日裡也是節儉慣了,少有像樣的頭面,這珍珠與你也十分相襯。皇后既賞了,你便戴出來罷,也是皇后的一番心意。」文淑容微笑軟語道:「皇后娘娘抬愛,臣妾受寵若驚,若再說旁的,便是不識抬舉了。但那珍珠華貴非常,臣妾只是個小小的嬪,配不上呢,縱戴出來也是不像。」贏烈便將手裡的茶盅擱在了一旁的炕几上,說道:「朕便不喜歡你這樣,雖說恭謹是好,但過了頭就掃人的興了。且你年紀輕輕,正是打扮的時候,日日穿的這般素淨做什麼?天又涼了,瞧著只是讓人覺得更冷。」
文淑容見皇帝有見怪之意,她本不善言辭,只得低了頭不做聲。贏烈瞧了她幾眼,見她垂首默然,心裡也起了些鬱氣,念及她腹內懷著孩子,便道:「既是你心存顧慮,那便等你生產了,晉了位份再戴罷。朕還要往旁的地兒去,你好生歇著,外頭冷也不必送了。」語畢,便起身大步去了。文淑容同宮女翠兒跪著送了。
待皇帝儀仗離去,翠兒才扶著文淑容起來,見她面色有些發白,手上也冷了,連忙道:「奴婢給主子端碗薑湯去。」說著,就往後頭去了,端了一隻青花瓷湯碗進來。文淑容卻仍是怔怔的坐著,望著窗欞上的雕花發愣。翠兒見狀,只得將碗在炕几上擱了,輕聲道:「主子,喝兩口罷。」文淑容這才回神,看著那碗中冒著的白汽,執起湯匙便喝了兩口。翠兒見她面色微有好轉,一顆心才放進肚子裡去,笑道:「皇上今日去的倒急了些呢。」文淑容低聲道:「以往不說天天來,也是隔上一兩日必然要來的,現下卻是按著例上的日子來了。來了,連盅茶也沒吃,就又去了。」翠兒歪著頭想了想,道:「主子也是,那些珠子既是皇后娘娘賞下的,皇上又放了話,就戴了又怎樣?便是不喜歡,也要順著皇上的話兒說。主子的那些話,不說皇上聽了不喜,奴婢在旁邊聽著,都覺的喪氣。」文淑容瞥了她一眼,道:「你懂些什麼?!你巧慧姐姐還沒回來麼?」翠兒道:「沒呢,來送珠子的是玉秀,想必兩個有話說,就絆住了。」文淑容點了點頭,便將那一碗薑湯飲盡,就把碗遞給了翠兒。
翠兒接了過去,又說道:「皇上今日也改了性子了,往日總說主子這樣打扮清雅,今兒竟改了口。」這話觸了文淑容的心腸,她微微苦笑,輕聲道:「他既愛上了艷的,又哪裡還看得上素的?男人總不過是這樣,今日瞧著這個好,明兒又喜歡上了那個,哪裡有個常性?」翠兒是個沒甚心思的,聽了主子的話,也不覺怎樣,只是問道:「奴婢才去廚房,燒火的公公說主子吃的那湯煎好了,主子現下吃麼?」文淑容思及方才皇帝離去時的情形,心中微動,摸了摸肚子,道:「才喝了薑湯,倒喝不進去,先擱著罷。」翠兒見她並沒別的吩咐,就拿了碗往廚房去了。
鍾粹宮內,宸妃正在廊上坐著,看幾個宮女摘樹上的果子。忽聞門上人通傳皇上駕到,急忙整衣起身,扶了扶髻上的珠釵,往前頭走,果然見贏烈帶了人進來,便上前道了萬福。
贏烈拉了她起來,宸妃便笑道:「皇上倒還捨得來鍾粹宮!」贏烈聽她這話不似平日的語氣,就望著她笑道:「怎麼,你今日竟吃起醋來?」宸妃含笑道:「臣妾實話實說罷了,哪裡有吃醋的意思?臣妾到宮裡三年了,宮裡有這麼些姐妹,臣妾若要鬥吃起醋來,早就酸死了自個兒,還能站在這兒同皇上說話麼?」贏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