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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的視線微微一偏,看向他。
看出他的抗拒,同樣看出他的滿臉迷茫,驟然笑了。
可他什麼也沒點破。
只話音一轉,咧開唇角:「你命好啊,我都看過你老婆——之前社群服務的時候,她帶著這隻小狗,叫橙子是吧?來看過我們這些個老人的,一小女生,做飯也好吃,人也漂亮,你小子真是好福氣。」
「……」
「可一輩子真的很短,只用來問為什麼,只用來生氣,很快就過去了。」
老秦說:「我常看到小姑娘哭著出來,今天又看到你,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吵架,為什麼搞得這麼難過。只是我常想,如果我能回去年輕的時候,一定逢事先問自己;如果我是我老婆,能做得更好嗎?要是不能的話,乾脆就先學會閉嘴。」
「閉嘴?」
蔣成突然有種受騙的感覺,指了指剛才老李打太極拳的位置,「不是你們剛才才說,要學會溝通——」
「是要溝通,兩個人才叫溝通,一個人那叫質問。別往人傷口上戳嘛。」
「……」
「墓地這種地方,」老秦說,「該過去的都過去了,活著的人,要往前看。」
說著,他碾滅手裡菸頭。
還待要說什麼,卻忽而聽得自己手機鈴聲響起,忙站起身,從褲兜裡翻出自己破破爛爛的老人機,果不其然,正瞧見女兒打來的電話,臉上一喜。
「餵?四喜啊,你到哪了?」
「沒,爸爸在你媽那墓園附近溜達呢,等你回來一起吃飯,啊,好——那你等下啊,爸爸跟人說句話。」
什麼話?
滿頭白髮的老秦,傻呵呵扭過頭來,沖蔣成最後招了招手。
「珍惜眼前人啊,小夥子。」
他說。
從墓園走回舒家小區的路上,這半天不知歷經多少不為人知心潮起伏的蔣成,始終都沉默不語。
他表情說不上開心也不算鬱結。
唯獨腳步卻莫名輕快了些,遛著也已經玩累了的橙子,悠哉往回走,準備就近找個地方坐坐。
可還沒等走到小區門口。
——「蔣成?」
一人一狗,正在十字路口等著紅燈變綠燈。
蔣成瀏覽著手機上接連蹦出的公關團隊反饋,剛要打字回復,身旁忽而傳來一聲低呼。
他循聲側過頭。
恰巧撞上這戴著墨鏡的高挑女人扒拉下鏡框,露出一雙眼熟的嬌俏狐狸眼。
眼角微勾,和不遠處緩緩駛來的公交車海報上、那女明星濃厚眼妝也遮蓋不住的輪廓完全重合。
「顧雁?」
他問。
「啊、那個,是、是我。」
舒沅的朋友不多,僅有的那幾個,他勉強還能認全——尤其是這個當年死活不透露阿沅近況的「好友」,更加印象深刻。
聽他一問,顧雁下意識點了點頭。
但不過半秒,察覺到四周投來探尋眼神,又急忙重新戴上墨鏡,整了整臉上口罩。
「你怎麼在這?」
她壓低聲音追問。
說話間,復又視線一低,看向他腳邊直衝自己搖尾巴的橙子,心情愈發複雜,「你、你跟沅沅現在……」
「有什麼事嗎?」
她雖出自關心,可蔣成顯然不怎麼喜歡這種直白質疑的語氣。
當即眉心微蹙,開門見山:「還是要找阿沅?她在家裡。」
「家」裡。
這話一出,顧雁心裡瞬間倒抽一口冷氣。
但眼下處境實在等不及她權衡——自打從義大利拍片現場直接飛回來,她已經被公司的人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