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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希望你答應我,沅沅,如果蔣成能夠安全走過這一關,你答應我,會好好的、開誠布公的,把三年前那時候時機不對,說不來的話,當面跟他說清楚,可不可以?」
舒沅沒有答話。
只默默垂眼,看向那陳舊的報告單,邊邊角角處,已然皺痕遍佈。
——她一眼便認出上頭字跡。
分明就是下定決心流產那一天,被她揉皺丟在垃圾桶裡的那一張,上頭醫生的批語,雖龍飛鳳舞,但「畸形」、「不建議生產」、「風險極大」等字眼,卻依舊清晰可辨。
鍾秀重新握緊她的手。
「他真的努力過了,你跟他聊一聊,你會知道的。」
作為一個母親,也作為旁觀者。
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插手,只是勸她,可不可以再多給蔣成一點清楚的,分明的,擺上檯面的表達機會。
「他只是不會表達,可低調的捐了很多錢給城南,設立關愛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基金會,他用心了,真的;他也知道你心裡在難過,所以哪怕被他爸爸罵得狗血淋頭,還是在你離開那年,去英國之前,就中止了和葉家的合作,先是分股,又大力在散戶手裡收貨,慢慢加持了三億股份,把葉家排除出了上層股東圈,重新拿回了天方的控制權……他真的頂著很大的壓力,那段時間我偷偷去英國看他,看見他在愛……在倫敦,每晚都要吃好幾片安眠藥才睡得著,沅沅,你知道嗎?他這個孩子不是壞孩子的,他只是嘴笨啊。是我這個當媽媽的沒有好好教會他說話,你多給他一次機會,你要相信,他真的真的,除了喜歡你、想讓你回來之外,真的沒有做過比這個更努力的事了,你相信他一次,好不好?」
無聲淚水,從舒沅通紅的雙眼裡落下。
「媽媽不想幹涉你們的事,他也不讓我說,但是這次,就這次……」
鍾秀幾度哽咽。
當是時,一道突如其來的男聲,卻陡然橫插一腳,在她們背後出聲。
「舒……沅?」
不過一聲。
那尾音發顫,是如有預感的丟盔棄甲。
兩人齊齊抬頭看去。
視角使然,鍾秀先一步與對方目光交接,隨即歪了歪頭,滿臉疑惑。
眉心微蹙。
即便她已然五十有二。
然而不笑時,尤其泫然欲泣時,臉上卻全然不見歲月痕跡,恍惚還留有許多年前,在ri插rd的婚禮上,被戲弄著哄上臺,依舊毫不介意、朗聲大笑的青蔥少女痕跡。
她對一切一無所知,他卻因另一個女人,對她恨意燎原,瞭若指掌。
鍾秀問:「……你是?」
宣揚牙關緊咬,背在身後的手顫顫發抖。
另一頭,女人卻已一抹眼睛,鼻音重重,咕噥著想起:「是ri插rd的弟弟吧?……還是兒子?我們好像見過。」
當然見過。
宣揚碧藍兩眼滿是血絲,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腦子裡亂糟糟吵成一片。
停頓片刻,只得逼著自己別過臉去,看向舒沅。
「我是來找你的,」他說,每一個字都咬字極重,「舒,這次劇本的事,我決定了,還是全權交給你,分部那邊,之後會派人跟你協調,至於我,可能要先回總——」
「叮」一聲。
彷彿是天意。
就在他努力圓謊,努力想要在她面前挽留最後一絲形象的瞬間,面前,搶救室大門霍然開啟。
他後話戛然而止。
舒沅猛地站起身,扭頭看去,那被簇擁其間,戴著氧氣面罩、腦後頭髮全給剃了個乾淨的病人,此刻雙眼緊閉地俯臥,血跡斑斑的西服,早已替換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