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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她意料的是，這個電話沒有被結束通話或者無人接聽。

只是將電話打通後那頭沒有人說話，只有淺淺的呼吸聲隔著聽筒傳了過來。

「陸明珠。」顧翡在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神色瞬間冷靜了下來。

「真是果斷的行動。」電話那頭的人終於說話了，她的語氣是記憶中不變的不冷不熱。

顧翡覺得很意外又不覺得意外，心情十分矛盾，她沉下心說，「爸媽因為你的事很難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如果你想說的只是這個就趁早把電話掛了吧。」

「簡訊是什麼意思？」顧翡問。

陸明珠說，「卓玉身邊死了個人，準確的說是他異母同父的弟弟。」

她的語氣略微帶著諷刺。

顧翡一顆心沉了沉，語氣沒什麼變化的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明珠輕慢的聲調傳來，她說，「聰明人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顧翡說，「我不會，但什麼事情都講一個證據。」

陸明珠說，「有證據我已經讓他牢底坐穿了，還用在這浪費口舌和你解釋。」

顧翡沒有說話。

陸明珠像是警告一樣又說，「總之你小心他，別單獨和他相處，最好也別和他見面，也別讓他到家裡來，如果一定要見，把你的懷疑藏好了。他學的什麼專業你比誰都清楚，專業的演員到他面前演技可能都不夠用。」

顧翡想到了那顆藥，不由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的，如果你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為什麼不交給警方或者交給父親？」

這就是顧翡不能理解的地方，如果陸明珠真的抓到了線索哪怕只有一點，也可以換種方式查，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險，又是跳海又是假死。

她就不擔心假戲真做，雖然顧翡現在也想不通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陸明珠說，「從我發現我的藥不對勁兒開始。」

顧翡下意識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提包，那裡裝著藥物檢測報告，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有很重的致幻成分。

陸明珠說，「那時就已經晚了，我的精神狀態被摧毀了，就像老舊的城牆已經塌了一半。我信任不了你們，你們也不會信我。」

她的聲音無比平靜，少了往日幾分急躁，聽起來像高山濺下的清泉，涼意沁到心底。

顧翡無言，如果陸明珠大吼大叫的和他們說卓玉有問題想害她，他們誰都不會信，包括父母只會認為她是又想出來花招捉弄人了。

顧翡的心裡莫名的有些發沉，確實唯有生死這麼鄭重的事橫在前面，她才可以撇開偏見和陸明珠冷靜的交談。

「而且卓玉比你們瞭解的要可怕的多，即使沒有藥物，他想要摧毀我或者殺了我也很容易，只不過他的動作還是慢了點。

又或者這是強者的傲慢，以為我是個沒有腦子的蠢貨，可以任意揉捏。」

陸明珠冷笑了一聲，顧翡現在聽不出一點她曾經對卓玉要死要活的痴迷，不禁想起她是從一開始就沒動過真心，還是已經徹底死心了。

不過相比陸明珠的事情，她現在更應該為卓玉殺人的事難過和震驚，雖然這些情緒也有，但她的心思總是更側重陸明珠身上。

陸明珠說，「我調查到的資料會發到你的郵箱裡，不管你相信多少，或者不信，都不要拿安全開玩笑。」

顧翡頓了一下，「你在關心我的安全？」

電話那頭的謝歡仗著顧翡看不到肆意的勾著唇角，十分滿意她留意到了這一點，語氣卻依舊驕橫，「少自作多情，我是怕你連累爸媽他們。」

「在這件事情結束前你都不會出現了？」顧翡感覺到她要掛電話，語氣終於有了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