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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顧惜惜覺得自己與真相似乎只有一牆之隔,可偏偏就是找不到門路,怎麼也看不清楚。
「罷了,別想了。」羅氏摸摸她的頭髮,「魏謙心思叵測,以後我再不會讓你去見他,管他有沒有在哪裡見過你,今後你與他橋歸橋路歸路,沒什麼相干了。」
「不行呢,」顧惜惜道,「他手裡還有六封信,雖然他沒說,但我覺得,以後他還會找上來。」
難道要任由他沒完沒了地要挾?羅氏沉了臉,冷冷說道:「他再敢糾纏,就殺了他!」
大長公主府中。
晉陽大長公主聽羅澍說完晚上發生的事,啪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那廝竟如此猖狂!」
眾人見她發怒,心裡都十分不安,伍氏連忙勸道:「母親消消氣,雖然波折些,好在魏謙還算守信,果然給了惜丫頭一封信,以後再慢慢與他周旋,早晚能把信都拿回來。」
「怎麼,你還打算讓惜丫頭去見他?」晉陽大長公主沉著臉說道,「今晚僥倖沒有出事,以後休要再提什麼與他周旋!」
伍氏怔了一下,問道:「那,剩下的六封信,怎麼辦?」
「不怎麼辦,咱們家的人,做人做事腰桿要挺得直些,不能讓惜丫頭為著咱們,搭上了自己。」晉陽大長公主看向羅光世,「光世過來。」
羅光世連忙走近了,道:「祖母。」
晉陽大長公主看著他,神色肅然:「光世,事情是你做下的,我們雖然會極力幫你彌補,但卻不能讓你妹妹因為你,受這樣的委屈,你也大了,要學會自己承擔責任。」
羅光世心裡一涼,想道這些年的寒窗苦讀也許都要因為這幾封葬送了,頓時難受到了極點,卻還是硬撐著說道:「孫兒明白,一人做事一人當,即便魏謙把那些信都抖出來,孫兒也認了,絕不會再讓惜妹妹受委屈。」
「好孩子,」晉陽大長公主點點頭,「雖然你的功名路可能要斷了,但世上的路不止這一條,堂堂正正做人比什麼都要緊。」
功名路要斷了?伍氏心裡一跳,瞬間紅了眼睛,連忙說道:「母親,光世他晝夜用功,好容易才考取了功名,明年就是鄉試,不然讓惜丫頭再拖一拖,好歹等鄉試過後……」
「功名重要,還是人重要?」晉陽大長公主橫她一眼,「萬一惜丫頭有什麼閃失,你讓我以後有什麼臉面見她?」
羅光世也紅著眼圈,卻還是強打精神勸說伍氏:「娘,事情是兒子惹出來的,兒子自己擔著,不能連累惜妹妹。」
「好,這才是我的孫兒。」晉陽大長公主贊道。
她轉向羅澍,吩咐道:「明日你給魏謙傳個訊息,讓他過來一趟,我有話跟他說。」
羅澍忙道:「母親不必親自勞動,有什麼話兒子跟他說。」
「不,我親自跟他說。」晉陽大長公主目光幽冷,「須得讓他明白,我羅家,絕不是任他揉捏的軟骨頭!」
羅澍只得答道:「是,兒子一早就讓人去找他。」
他從袖中取出那封信,雙手奉上:「母親,這是惜丫頭拿回來的信,請您過目。」
晉陽大長公主並不接,只向羅光世問道:「你確認過是你寫的嗎?」
羅光世低聲道:「孫兒看過,是我寫的。」
「燒了。」晉陽大長公主淡淡說道。
一家三口從晉陽大長公主房中出來時,都低著頭默默不語,直到進了自己院子,伍氏這才拿帕子捂著嘴,低低地哭了出來:「光世以後,可怎麼辦!」
羅澍沉沉說道:「是他自己行為不檢,闖下了大禍,怪不得別人。」
「娘,我沒事,」羅光世怔怔地說道,「我也不是非要考取功名,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