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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裡又蠢蠢欲動起來,於是那股子甜甜的香,忽然就變得濃烈,引逗著魏謙又走近了一些。
卻在此時,她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顧惜惜猛地拽過引枕砸過去,哽著嗓子道:「出去!」
魏謙一抬手,接住了引枕,淡淡地開了口:「你向先皇求了退婚詔書?」
顧惜惜微張了紅唇,定在了那裡。
他終歸還是知道了!
「為什麼?」魏謙近前一步,隨手將引枕扔在榻上,「你在騙我?」
顧惜惜怔怔地看著他。
屏風裡點了一支蠟燭,映出他蒼白得像紙一樣的臉,可眉眼是極濃的黑,嘴唇又是極艷的紅,就好像眼耳鼻舌都各自有生命,吮吸著他臉上的血色滋潤自己似的,妖異得讓她只想不管不顧,縮起來從他面前逃走。
可顧惜惜知道,她不能逃,也逃不掉。他就是她的跗骨之俎,她必須面對,必須解決。
委屈得想哭,憤怒得又想殺了他,到最後都變成生硬的一句質問:「只許你跟別人鬼混,不許我退婚嗎?」
「她跟你說的?」魏謙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除了燕雙成,再沒有人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她是誰?誰是她?」眼淚終於還是沒忍住,顧惜惜氣狠狠地拿袖子抹了,不閃不躲地映著魏謙的目光,「呵,你叫的好生親熱!」
一時之間,心上那些疑慮糾結,突然煙消雲散,連魏謙自己,也有些意想不到。
她這是吃醋嗎?
聲音軟下來,魏謙低了頭,輕輕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惜惜又怔住了,她這樣對他,為什麼他的語氣反而和軟了?
魏謙沒等到她的回答,於是又重複了一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她……」
後面的話,他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是擰著眉,嚥住了。
卻見她眼中一滴淚,慢慢地,慢慢地透過睫毛,滑了下來,魏謙下意識地伸手想替她擦,堪堪只剩下幾毫釐的距離,猛地又收回手,一連退開了幾步。
於是他看見,那滴淚順著臉頰滑下,沾在下巴上,末了又滲進寢衣的領口,領口處一痕白,又泛著浴後的微紅,在他記憶中,再往下去的話,應該還有一粒痣……
顧惜惜被他看得面紅耳赤,忙拿起引枕擋在胸前,魏謙終於移開了目光,低聲道:「不要再騙我。」
顧惜惜低頭不語。
「那道遺詔,陛下已經扣下了。」魏謙慢慢說道,「等孝期一滿,我們就成親。」
顧惜惜一個激靈,扣下了!
燕舜果然很看重他,為了他,竟然連先皇的遺詔都扣下了。
她已經沒有了依仗,該怎麼辦?
腦中念頭急轉,到最後一抹眼淚,抬起了頭:「我沒有騙你。」
她還得繼續與他周旋,直到勝券在握。顧惜惜抱緊了引枕,慢慢地說道:「遺詔是你剛回來時我家求的,你也知道,外面都是怎麼說你和她的。我並不喜歡跟人爭搶。」
「我跟她沒什麼,」魏謙道,「你不要亂想。」
遠處突然傳來極模糊的聲響,顧惜惜並沒有聽見,魏謙卻察覺了,立刻停住了說話。
這動靜,似乎是她父母回來了。
魏謙看了眼顧惜惜,將她衣衫凌亂,水汽氤氳的模樣一毫不差地收進腦中,低聲道:「我走了。」
沒等她回過神來,人已經不見了。
身上所有的力氣突然都被抽空了,顧惜惜呆呆地坐在原地,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只要他活著,他就不會放過自己,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魏謙:媳婦對我惡聲惡氣的,原來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