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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裡給晏初使絆子,蕭楚何近幾日確實做了不少,但任憑他權力再大,也只是個閒散王爺,晏家在朝堂上的人脈亦犬牙相制榮枯與共,豈是他動動嘴皮子說罷黜就罷黜的。他一席話說的如此衝動,除卻恐嚇之外,不過是想在小姑娘面前貶低晏初抬高自己罷了。
無論他怎麼挑釁,顧盼總還存著點理智,今日聽他一席話,卻暗暗起了殺意,越發覺得蕭楚何留不得了。這人實在忒不要臉,自己早已和他劃清了界限,他卻三番兩次出言不遜,若他一朝登極,怕是搶親這種醃臢事都能幹的出來。
蕭楚何確實是個不擇手段又寡廉鮮恥的惡徒,一身偽裝既久的皮囊之下,大概只有深鎖的一點點赤紅心意,還值得一看。但小姑娘對此一無所知,只當他是為了尋求顧家的擁護,心底愈發厭煩。她隱隱有不祥的預感,若不及時遏止,眼前這個人輕易便會摧毀她多年來安穩的生活。
晏將軍年輕時也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武學高手,一手紅纓槍法至今無人能破,卻不知晏將軍還有一手暗器輕功的頂門絕學。小姑娘是他的關門弟子,自然也學了個八九不離十,雖不及晏將軍用的出神入化,但也算小有所成。這暗器功夫小姑娘以前在東瀛山上抓山雞兔子一抓一個準,要用在人身上還是頭一回。
這個小巷子偏僻得很,平時沒什麼人來,既然蕭楚何此人不會武功,又沒帶什麼護衛,她有把握在此地一擊必殺,而後不留痕跡逃離。
顧盼這樣想著,朝蕭楚何走近了些,直到二人之間只有一步之遙。忽然一陣風起,小姑娘頭頂上那縷呆毛迎風轉了幾轉,蕭楚何伸手想替她拂一拂,但顧盼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猛然退後了一步,蕭楚何的那隻手尷尷尬尬懸在空中。
朝陽映著冬日凋零的光禿禿枝椏,默默為整個京城都覆上了一層落寞的顏色,也將蕭楚何的影子拉的纖長,更顯得他形單影隻。
這世上總有許多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沒有什麼事是蕭楚何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做不到的。他有身份,有權力,有財富,所處的地位更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尊貴之極,如果連這樣的人都被世間瑣事束縛,那還有誰能逍遙自在地過活?
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他光鮮奢靡的一面,看不到他作為皇室子弟的身不由己,且不說奪嫡之間的明爭暗鬥,隻眼前這個讓他煎熬不已的小姑娘,已讓他束手無策。他只能強迫自己忍耐,等待,蟄伏,就像以往無數次的隱忍那樣。喉嚨發緊,蕭楚何強迫自己出聲,沙啞得像是被生生撕裂的白色綢緞:「晏初能給你的,我能給你更多,你棄了他選我,豈不是更相配?況且那日你在山林裡救了我,已是月老欽定的緣分,何不順從天意而為?」
「奉勸王爺莫要自作多情,我平生所做最後悔的事,就是那日在山林裡救下了一個自稱何楚的人。早知他會如此恩將仇報,我當初何苦多此一舉救下他,讓他死在刺客手裡豈不是更好。」
顧盼眉心緊蹙,一向帶著笑意的臉孔徹底冷了下來,惱怒顯而易見。她毫不瑟縮地直視著蕭楚何,帶著一股一往直前的勁兒,咄咄逼人。在這樣凌厲的怒氣下,她眉宇間的輕蔑非但沒顯得刻薄,反倒添了幾分媚態,美得極富有攻擊性,越發讓人移不開眼。她暗暗翻轉過手腕,指尖的梨花針泛著冷光。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宿醉的醉鬼搖搖晃晃走進小巷子,迷濛著雙眼上下打量了顧盼一番,耍酒瘋道:「小娘子長得好生俊俏——」
蕭楚何還未來得及上前阻止,小姑娘一個迴旋踢便將人踢了三丈遠。
蕭楚何:「……」
那醉鬼悻悻爬起來,搖搖晃晃走遠了。
二人既被人撞見,顧盼想無聲無息暗殺蕭楚何已絕無可能,屆時禁軍若挨家挨戶盤問,難保不會敗露。顧盼心裡煩悶得很,繞過蕭楚何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