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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終究是皇子,不是凡人。顧盼和晏初一月前定了親,成婚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不管是兩情相悅還是別有目的,在外人看來,丞相府和將軍府已是一條心。將軍府一心輔佐四皇子,若是等顧盼嫁給晏初,丞相府和將軍府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除了追隨四皇子別無他法。他此次前來,就是想趁機殺死小姑娘,阻止二人聯姻。若是往日,就算找遍京中高手,也找不到機會對她下手。但小姑娘已和他相處過一段時日,對他戒心不重,把她誆騙到人跡罕至的地方下手,再偽裝成三皇子的報復,屆時不只聯姻作罷,亦挑撥了丞相府與三皇子的關係,他則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
他忽又記起那個烈日炎炎的夏末,小姑娘穿梭在桃林的身影如何逍遙自在,像只長了翅膀的白鴿。可這隻白鴿註定折翼,在人心黑暗詭譎中越陷越深的他,從來不配遇見沒有汙點的純白色。
人聲鼎沸的市井叫賣中,遠遠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倏忽而至。小姑娘今日依舊一身利落男裝,發束玉冠腰繫錦帶,不疾不徐緩步走過來,如一點濃墨慢慢暈染開來。
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二人尚且隔得遠了些,但他一眼就認出了小姑娘。
小姑娘今日依舊燻了香,稍一走近,四周便縈繞著無處不在的香氣,讓人無處可逃。蕭楚何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瞧見小姑娘依舊是鮮活嬌俏的模樣,焦慮許久的心久違的鬆了一下。
蕭楚何正要開口,小姑娘也恰好出聲說道:
「我……」
「我……」
兩個人頓了一頓,面面相覷。蕭楚何繃不住笑了笑,朗聲道:「你先說。」
小姑娘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說道:「白竹先生的畫作,你當真要送給我?」
「我這人從不信口開河,說了送你又怎會反悔,」蕭楚何把手裡的捲軸遞給她,嘴裡念念有詞抱怨道,「早知一幅畫兒就能叫你出來,我何苦寫那麼多信,白勞鴿子受累。」
被蕭楚何如此一說,小姑娘竟也覺得自己功利了一些,但仍追問道:「是真跡還是贗品?你可不要騙我。」
顧盼說罷展開畫兒看了看,但她對墨寶畫作之類一竅不通,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蕭楚何神色如常篤定道:「絕無虛言。」
小姑娘微微眨了眨眼睛,看著蕭楚何不像在說笑,倒顯得自己存了小人之心了。想必他還想著報恩一事,才願意將白竹先生的畫作送給她。
心中仍舊有幾分疑惑,小姑娘盯著他看了短短一瞬,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白竹先生的畫作一畫難求,你是怎麼得到的?」
蕭楚何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控訴道:「我拿你當朋友,你竟如此懷疑我,也太沒有良心了吧?」
他的神色看不出什麼,一雙黑亮桃花眼裡無比澄澈,倒讓小姑娘暗自愧疚起來,為自己戒備警惕的小心思自慚形穢。顧丞相最懂畫,回府讓爹爹稍一品鑑便知是真是假,何苦為難他。
小姑娘思及此朝他粲然一笑,露出兩個尖尖小虎牙和淺淺小梨渦:「謝謝你。」
小姑娘的笑容永遠帶著點無憂無慮的味道,帶著這個年紀獨有的青春氣息,蕭楚何看著她入了神。
有點想戳一戳她的小梨渦,看看是不是和想像中一樣柔軟。
小姑娘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吟吟道:「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蕭楚何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避開小姑娘笑意盈盈的眼睛,輕聲回道:「沒什麼。」
藏在袖中的手幾乎把掌心掐了一層血印子,蕭楚何不動聲色移開視線,不再去看她的眼睛。他知道那目光一定會讓他心軟,在她柔和的眼神中丟盔卸甲,放棄一切既定籌劃。
顧盼組織了一下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