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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剛開始就知道蘇淮年曾經經歷過什麼,誰沒個過往,如果能和曾經一刀兩斷,傅臣煬其實一點也不介意。可蘇淮年還是止步不前。
當走到休息室,彎腰倒水的少年聞聲轉過頭,眼底的青黑沒有絲毫讓人忽視的可能,他就這麼回過頭,湛藍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芒。
蘇淮年愣了愣:「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如果不來這麼早,說不定就不會撞見他這幅模樣。
傅臣煬深深地打量著他,話到嘴邊卻又不忍出口:「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蘇淮年倒是被傅臣煬這突如其來的悲傷嚇了一跳,這人怎麼忽然這麼問?難不成昨天半夜跑到沙發上睡,他早上起來沒找找他,就急成這樣了?
蘇淮年覺得不至於,但又覺得很感動,很清晰地感知到傅臣煬其實非常在意自己。
他柔了聲線:「我哪也沒去呢。」
傅臣煬還是用那種波瀾不驚卻藏著什麼的眼神看著他,直到他被盯得發毛,才嘆息一聲,開口道:「你還是忘不了他。」
「…………??」
蘇淮年茫然了。
傅臣煬一大早的發什麼神經?瞧瞧他說的是什麼話?大清早的來找他對苦情戲劇本呢?
什麼叫做「你還是忘不了他」,忘不了誰??
蘇淮年風中凌亂,頭腦風暴地閃過這些天他忘不了誰,穆馨、胖子、舒客、外賣小吳、隔壁服裝店店長家名叫大壯的小博美……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幅奇奇怪怪的畫面,蘇淮年有意忽略,但覺得那條線索說不定有點重要,有慌慌忙滿逮了回來。
那是支配了他一整個凌晨和大半個早上的恐懼的夢,正是傅臣煬塞他一口一勺貓糧,還說「爸爸要打你屁屁」的恐怖畫面。
臥槽。
「……」
即便蘇淮年十分不願意承認,但感覺這的確是最有可能的一種可能。
……
……
所以,傅臣煬想讓他忘掉他的生父,然後取而代之。
……
……
……
大無語事件。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蘇淮年差點炸了。
但一看到傅臣煬憂鬱的眼神和抑鬱的表情,他那一句「您踏馬給老子滾犢子」最終還是沒罵出口。
傅臣煬還惡人先告狀:「你非得這樣嗎?」
「這才第二天,你就……」
「其實我說過了,我真的不在乎你的曾經,我愛你,你的一切我都願意包容,但愛是雙向的,你能不能也……」
「……」
所以雙向的愛,就非得他不認他爹,改認傅臣煬為爸爸?
別說他爹了,他對得起他媽嗎?他媽能同意嗎???
這狗男人!
蘇淮年想一巴掌抽過去,讓傅臣煬好好清醒清醒,但一接觸到男人受傷的表情,他搭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最終還是沒甩過去。
怕了他了。
一個男的怎麼能這麼矯情,為了當爸爸就不擇手段,想要孩子就去找女生啊,怎麼非要找個男朋友,然後讓男朋友當自己的兒子。
真不知道在人界,這究竟算是哪種禮儀——難倒這也是人界的傳統之一?
入鄉隨俗。蘇淮年告訴自己,入鄉隨俗,進了人界,他就要有一切被同化的覺悟,就算無法被完全同化,也得尊重人家的文化傳統。
……這文化傳統真尼瑪離譜!
心裡不樂意,蘇淮年還是強撐著自己,說:「能!」
不就是認個爹嗎,他無法捨棄自己的親爹,但還是有權利認個乾爹,傅臣煬如果非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