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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我在吃的時候有點不確定是在吃松鼠還是在吃魚。」
這句話自然又引來一番笑聲,文化差異永遠是最好的笑料。
白疏笑過之後打趣道
「你現在有京餘啦,以後再看到什麼 hband and wife ng slice夫妻肺片或者 ants on the tree螞蟻上樹就不會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吃什麼了。」
眼見菲利普對白疏嘴裡報出的兩道菜名又顯露出了深深的困惑,京餘趕緊給他碗裡夾了一個剛上桌的奶黃包子來分散注意力。
「快別逗他了,否則他等下要回去和交換組裡的人說『不可思議的中國人!他們除了桌子什麼都吃!』」
三人又一陣大笑,為了開啟下一個話題,喬棟做起了所有中國人面對老外時都會做的同一件事——誇獎菲利普的中文。京餘相信哪怕菲利普只會說「謝謝」「你好」「再見」,都會有無數好客的國人誇讚「你的中文真好」。那是掌握了世界上最艱深語言的人對嘗試者的一種居高臨下的 nice,大人對孩子鼓勵的寬容。
「你的中文發音很正啊,和本地人沒什麼兩樣。」
菲利普顯然不知道這「有朋自遠方來,我一定要 be nice」的誇獎套路,他不好意思道
「我的母親是上海人,她從小教我說中文,但我還是『洋涇浜』。」
喬老闆笑了笑,夾起一個奶黃包放進白疏的碗裡隨意問道
「那你的父親是……我聽你說你姓 rivière,這好像是個法語姓氏。」
京餘向女朋友的方向暗暗投去一個眼神,但見白疏也頓了頓去夾奶黃包的筷子。菲利普對兩個女生間的資訊交換繼續一無所知著,他只負責對所有拋來的問題誠實作答。
「是的,我的繼父是出生在薩爾州的德國人,祖上是法國移民,我是跟著我的繼父姓。
「那你的生父……」
「有你這樣上來就盤問底細的嗎?人家西方文化可講究隱私了。」
喬棟還沒說完就被白疏拍了一下肩膀嗔了幾句,她的眼光適時地瞟過去,對菲利普溫和道。
「別聽他的,不想說就不說。」
果然,菲利普聽了反而更要坦蕩,乖乖落入她以退為進的圈套裡,不知千變萬化的中國兵法始終是西方人的一大弱勢。
「其實沒什麼,我聽我母親說她是在英國留學的時候遇見我的生父。後來她帶著我去德國找他,但最後又放棄了,就在柏林定居下來和我的繼父在一起。我的繼父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們相處的很好。」
白疏適時取過桌上的白瓷茶壺給他的杯子裡倒茶,朝京餘暗暗使個得意眼色,繼續話術他。
「那你母親可真是位了不起的女性……你母親有幾個孩子呀?」
「除了我就沒有孩子了,倒是繼父和他前妻有兩個孩子,但不和我們住在一起……」
這頓飯吃的可謂是愉悅而融洽,喬棟擅長找話題,白疏負責偶爾圓場,京餘眼見著他們默契十足地搭檔在一塊兒,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地聯手把這個天真耿直的外國人家庭背景祖宗八代都挖了個底朝天。後來白疏又做知心大姐姐狀扯了些有的沒的,比如「你會不會做菜?」「都會做什麼菜?」「以及京餘能不能去家裡蹭飯?」,得到肯定回答之後得意洋洋地朝她眨了下眼,這個貼心的閨蜜僚機連未來可能的備選約會地點,形式都給她安排好了。
眼見天逐漸暗了下來,這頓晚飯也吃到了尾聲,白疏笑吟吟問他們二人有什麼活動安排。
菲利普似乎沒有明白這句問句的內在含義,耿直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
「晚上八點到九點這段時間我一般用來讀一些新的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