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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邦彥愣怔了下,深深地看她一眼,轉身走了。
「看夠沒有?」蕭易睃蘇媚一眼,聲音有些乾澀,「上來!」
蘇媚拎著裙角登上馬車,手抓著他的手輕輕搖了兩下,「王爺不要兇我,剛才順天府的來拿我爹爹,個個凶神惡煞似的,大刀片子抖得山響,我以為要抄家。」
說出「抄家」二字時,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上輩子抄家的場面,一大片暗沉的血跡從眼前晃過,竟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蕭易的心登時一軟,然說話還是冷冰冰的沒有溫度,「還沒定罪,抄哪門子家!」
蘇媚稍稍安定,透過車窗往外看了看,「我們去哪裡?」
「順天府。」蕭易言簡意賅三個字,眼睛不看她,也不肯多說。
蘇媚一陣煩悶,蕭易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她真吃不准他的意思了,多說多錯,遂不敢再言。
馬蹄敲在硬邦邦的黃土道上,單調而枯燥,在靜寂的車廂內迴響著,似乎敲在人的心上。
蕭易瞥她一眼。
蘇媚低著頭想父親的事,沒發覺。
過了一會兒,蕭易又瞥她一眼。
蘇媚還是沒察覺他在看她。
蕭易心裡忽然湧上一股又酸又苦的澀意,忍不住道:「我還以為你們兩家反目成仇了,不想你和他相談甚歡吶,退親後還是青梅竹馬的朋友,這份胸襟真的讓我佩服。」
不陰不陽一番話入耳,說不生氣絕對是假話,然而蘇媚自覺還沒有和他發脾氣的資本,是以柔聲解釋道:「我和他早不來往了,這次事發突然,他趕過來知會我一聲父親被抓的緣由,沒有其他的意思。」
蕭易扯動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哦,原來只有他訊息靈通,我晉王府就是瞎子聾子?還不如他一個沒出仕的舉子知道得多!」
吃、吃味了?蘇媚又覺詫異,又覺納罕,心裡還有點甜絲絲的,想笑又不敢笑。
忙哄他道:「他哪能和你比?我早說過,自打遇見你,其他男人在我眼裡就黯淡無光,根本沒眼看。我原本就要找你的,只是出門碰上他,說了幾句話而已。」
蕭易嘴角向上勾了勾,把頭偏向一旁悶悶道:「我又沒不讓你和別人說話。」
聽話音似是消氣了,蘇媚略鬆口氣,心道這人陰晴不定,不過倒也好哄,遂趴在他膝頭說:「你送的梅花我很喜歡,我照那樣子繡了個荷包,等成親那天送你。」
蕭易終於忍不住笑了下,「你沒錯認成『送黴運』,我就謝天謝地了。」
「王爺小瞧我,」蘇媚失笑,「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媚兒說得對不對?」
蕭易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還有兩天。」
「可我爹還關在大獄裡頭。」蘇媚目光慘澹,「今天本來是去王府鋪房的日子,現在這種情況別說成親,我蘇家也許會有覆巢之禍。」
蕭易一下下輕撫著她的後背,「所以我才要去順天府給你父親撐場子,放心,有我在,蘇家必定無事。」
一聽此話,蘇媚心下大安,輕輕在他掌心印下一吻,巧笑道:「上次我爹遭人彈劾,我嚇得幾乎快瘋了。這次我爹入獄,我卻沒有上次那般驚慌,王爺可知為什麼?」
蕭易沒說話,冷哼了一聲,那副表情似乎在說:你該怎麼謝我?
眼中的笑意卻濃了。
到了順天府衙門,還沒走進儀門,張府尹就急急忙忙迎出來,先是長長一揖,接著笑道:「王爺突然到訪,下官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蕭易表情淡淡的,「不用本王多說為何而來吧?」
張府尹悄悄掃了眼蘇媚,陪笑道:「知道,知道,下官在倒座房單獨給蘇大人安排了一間房。王爺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