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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吧。要不要喝水?」
「不用。」
於佳雖然拒絕,洛箏還是去飲水機前倒了兩杯水。
「何潤一住院了,肝腎功能衰竭。」
洛箏露出「怎麼會」的驚訝神色,何潤一身體向來很好,時常鍛鍊,還跑過幾回馬拉松。
但總的來說,何潤一於她已經是陌生人,她並不打算多問,於佳這麼說,她只低頭小小地啜了一口自己的杯子。
「洛箏,我想跟你說的是,我不是你和何潤一之間的三,雖然你嘴上不說,但心裡肯定認為是我把何潤一搶回去的。」
洛箏嚥了一口水,點頭:「我明白。」她早就不計較這個了。
「我十歲便跟他認識,十五歲跟他在一起,他是我的初戀,也是我唯一的男人,但我並不是他唯一的女朋友。在你之前和之後,他都有另外的女朋友,但是隻有你一個人主動甩了他,所以他一直對你念念不忘。我很抱歉自己一直把你當假想敵,弄得我好羨慕你,又好嫉妒你。你有勇氣離開他,還有運氣遇到你現在的男朋友。而不管是運氣還算勇氣,我都沒有。」
於佳緩了一口氣,而房間另一側的雪琪像是聽了什麼不得了的對話,懷抱著一件羽絨服站在衣櫃面前思忖著自己要不要迴避,最後拿了一件內衣和洗衣皂進了洗手間,門關上。
洛箏靠牆站著,一邊聽著於佳說話,一邊思考著應該叫誰來把她接走。
跟於佳有關的人,她只認得何潤一,但何潤一住院了。
於佳的眼神有些飄,但口齒清楚。
「我還沒成年就跟他睡過,有一回被我媽發現了,把我打的半死,後來她時常罵我,一邊罵我賠錢貨不乾淨,一邊又讓我把何潤一緊緊抓住。我抓不住,我媽就去何潤一爸媽面前鬧,把我當作談判的籌碼,找何家要錢,我的整個青春期都是在狗血和侮辱踐踏中度過的。」
洛箏握著杯子的手指收緊,她見過狗血大戲,但是於佳這樣程度的經歷只存在於「聽說」之中,她不敢想如果換做自己,應該怎麼做。
「我沒有尊嚴地喜歡了何潤一很多年,為了符合他的理想型,我學著你的妝容和穿衣風格,甚至還整了容,他喜歡高學歷,我便去考研,我卑微得連我自己都忍不住唾棄自己。後來我就經常想,為什麼我離不開他?他可以隨便侮辱我,毆打我,拋棄我,但是隻要他一勾勾手指,我就會像狗一樣地爬回去。我要怎麼做才能擺脫他呢?」
心理治療。
學會獨立。
遠離原生家庭。
這些字眼在洛箏的嘴邊打著轉,她卻沒說出來。話是很輕飄飄的,隨便就可以說,但是每一條擱在於佳身上,恐怕並不那麼容易實現。
她能想到,於佳自然也能想到。
「後來,我終於想到辦法,他死了,我就會好。」於佳笑意依舊淡淡地,看著洛箏,問,「你說對吧?」
洛箏怕她真的會做傻事,勸慰道:「於佳,你經歷的我都沒經歷過,不敢說讓你原諒,看淡之類的話。你能想到離開是好事,但是做法極端會傷害到你自己,你才二十幾歲,搭上以後的幾十年,不值得。」
於佳擺擺手,依舊自說自話:「我去醫院看過他,重症監護室,吊著一口氣。我還挺想對醫生說一句,你們救不活他的。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何潤一怎麼回事,有趣吧?面對他,就好像是要攻克什麼世界難題。」
洗手間裡有東西落地,「哐當」的一聲。雪琪一直在洗內衣,沒有出來。
洛箏的心臟也跟著這一聲響跳得亂七八糟,除了她,沒人知道於佳現在的樣子有多可怕,平靜中是精神恍惚的猙獰。
「你別怕,雖然有時候我很討厭你,甚至恨你,但我從來都不打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