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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伶俜走到他身後不遠處,喚他:「容停。」
他本想接著說「我要先給你賠個不是」,容停卻在聽到他的聲音的一瞬間便回過了頭,靜靜地望著他。
天邊霞光大放,他的面容映在宋伶俜眼中,其實是模糊的。可那一眼卻彷彿含著什麼沉甸甸的力量,一下子就把宋伶俜定在了原地。
宋伶俜心想,他一定是瘋了。
不然他怎麼會覺得,這個樣子的容停,竟然像神了受了委屈的善善。
他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頭不該有的雜念,緊跟著就聽容停道:「伶俜。」
聲音很低,低得一出口就散在了風中,不像是在呼喚他,反倒像是在自言自語,含著某種苦悶。
宋伶俜心裡隱隱有些異樣,他試探著問:「你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容停回過神,收斂了表情,把手裡的魚食全撒了,對他道:「過來說話吧。」
宋伶俜直覺他現在的狀態不太對頭,一時有些遲疑。
容停便又看了他一眼,淡聲道:「你怕什麼,我莫非還會吃了你麼。」
宋伶俜只好走過去。
容停並不一直看他。
湖泊邊沿是一塊草地,他自顧自地坐下,等宋伶俜走過來了,便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吧。」
這個天鶴宮宮主,撇開性格不提,就外表來說,從宋伶俜第一次見他起,就一直是衣飾優雅舉止講究的貴公子樣,席地而坐這種事簡直和他格格不入。
宋伶俜愈發覺得奇怪,想了想,在離他稍遠的地方坐下了。
容停也沒在意,也沒回頭看他,搶在他開口之前道:「我說過,你們是不可能的。」
宋伶俜一肚子話頓時沒了說出口的機會。
他靜了靜,又覺得就這麼晾著容停不大好……畢竟此前算是朋友,此後嘛,雖然對方說了他和善善是不可能的,可還是有可能會成為他的,嗯,長輩的。於情於理,他都不能讓容停這麼尷尬下去。
於是他只得順著問了一句廢話:「為什麼?」
容停的聲音依舊淡淡的,辨不出悲喜。自從他們關係回暖後,他就再也沒用過這種高深莫測的語氣和宋伶俜說話了。
他說:「他難道沒跟你說過麼,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不想把你讓給他。」
宋伶俜:……??
他反應了一下,腦子嗡地一響,倏爾失了言語。
他此刻的震驚和迷茫不亞於容停一言不合就親他的那一晚,好一會兒才勉強找回了一點理智,容停的聲音適時響起:
「很驚訝?完全沒想到吧?」
他的話全被他說完了,無話可說的宋伶俜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是有一點。」
「那你現在知道了。」容停的口吻始終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平靜,「你可有話想說?」
說到這裡,他終於不再看天看湖了,而是微微側過頭,鳳眸安靜地看著他,眼簾低垂,眸光壓抑而深邃。
宋伶俜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聞言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得體地回復,好一會兒,只表情空白地:「嗯……多謝抬愛?」
容停輕嗤一聲:「不用謝。」
宋伶俜:「……」
場面有億點尷尬。
宋伶俜覺得不能這麼僵持下去。
然而有些話他明明已經說過很多次,此時在容停的注視下,卻像是準備不足就被趕鴨子上架進行脫稿演講的學生,又是窘迫,又是心慌,說話時也磕磕絆絆地像在背書:
「雖然我不知道,呃,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突然,那個什麼我,但是……」
「但是你已經有善善了,你想說這個?」
——你特麼為什麼又搶我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