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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並沒有抽那根煙,他只是痞痞咬著菸頭,慵懶地靠在牆上。
「你還記得在心橋在長桌上供奉的那張照片嗎?」他突然開口問道。
顏琢「嗯」了一聲說:「記得。」
「她叫陶心,是宋橋的夫人,也算……」宋延頓了下然後說:「算是我養母。」
顏琢望向他,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柔和的表情,類似於……溫柔。
「我從小是她帶大的,所以相較於宋橋我和她比較親。」
「這樣啊,」顏琢理解地說,「怪不得你會把那個錄音留存了這麼多年。」
宋延取下嘴裡的煙,纏著指尖繞了一圈:「不過在我高一那年,她去世了。」
「啊?」顏琢有一瞬間沒搞清時間線,「那年芽芽不是剛出生?」
「嗯。」
宋延說:「我養母她……她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是不能夠生孩子的,可是她一直想要……」他斟酌著言辭,「想要一個擁有自己血脈的孩子你懂嗎?這是我和其他孩子不能帶給她了,即便她也很愛我們。」
「所以一開始從她離開的那天,每次面對宋芽芽我都很彆扭,一方便,她延續了我養母的血脈,我想要愛護她。另一面……我卻不能否認,我很恨她的出生奪走了我養母的性命。」
「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顏琢心頭一窒,握住他的手,非常能理解他的心情。
宋延是一個彆扭的人,也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
所以他才會把若干年前的錄音一直留到現在,就是為了懷念一個已經逝去多年的人。
顏琢的手心很熱,稍稍溫暖了宋延。他繼續說道:「宋橋怕宋芽芽會遺傳到陶心的病,所以從她很小的時候就會定期來醫院檢查。一開始沒什麼異常,她只是比同齡人瘦弱一些。直到她六歲,小學入學體檢那年,醫生才檢測出她也有先天性心臟病。」
話音剛落,顏琢就迫不及待地問:「那你們沒做手術嗎?」
「做了。」
「那現在……?」
「復發了。」
顏琢是第二天早上才回的學校,醫院裡的長椅很硬,他一晚上沒睡,現在倍感疲憊。
打著哈欠走進宿舍樓,顏琢迎面撞上了鄭亦。
鄭亦看著他眼下的青色和快要耷拉到眼底的眼皮,輕哼道:「又去浪了。」
顏琢懶得聽他廢話,擺了下手算打招呼,便想要繞過他。
鄭亦將他攔住,把手裡剛買的麵包遞給他,沒忍住地說:「你回去照下鏡子,看看自己都累成什麼樣了,現在是大四,咱們即將步入社會,你能不能多為自己考慮考慮,想想自己的未來。」
顏琢知道他一項刀子嘴豆腐心,從早飯便能看得出來,所以沒有還嘴,乖巧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等回到宿舍,顏琢無心顧暇其他人問話,衣服沒換拿被子裹上頭,就睡著了,一覺睡了個天荒地老。
自從知道宋芽芽住院,顏琢就開始了三點一線的生活。
醫院,學校,宋延家。
宋橋再怎麼堅強隱忍,也不是鐵打的,總要有人和他換班,一起照顧宋芽芽。
一開始他們討論說請個護工,但被宋芽芽拒絕,她當時已經虛弱不堪,卻依然反感任何不熟的人接近自己。
執拗的和宋延如出一轍。
宋延的眼睛看不到,取東西送東西照顧人都很麻煩,宋小鷹又是個孩子還要上學,所以有些事情就由顏琢代勞了。
包括看護。
看護真是世界上最累的事情,那段時間,他要忙學校的事和畢業的事,又要去醫院陪宋延一起照顧宋芽芽。
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