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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的劍道最後留下一點點,險些無人知曉。
「哈哈……哈哈哈哈,可憐……可悲!
「這就是修士,私慾過重不能證道,看破紅塵不能捨得!姜緣是第一個,但不會是最後一個。劍修天生就心魔纏身不得好死,應長風,你今天殺得了一個心魔,以後殺得了兩個、三個、無數個麼?!
「殺得越多,被魔氣浸染越深,你的下場和姜緣不會有任何區別!
「等有朝一日入魔無解,你狠得下心自斷武脈麼,你捨棄得了飛升的執念麼!——」
心魔咆哮時強時弱,斷斷續續。
長篇大論中彷彿已經道盡了宿命二字,就算沒見過姜緣,謝雨霖和沈移舟怎麼瘋的蕭白石還歷歷在目。
這些話與回憶並在一起,他聽得心驚肉跳,情不自禁握住應長風的手。
應長風回過頭來,朝他略微一翹嘴角,是個十分好看的淡笑。他什麼也沒說,蕭白石的心倏忽靜了,暗想:「他不會。」
這思緒剛剛冒出頭,蕭白石聽應長風道:「飛升?那有什麼好稀罕的。」
應長風聲音一貫低沉,往日他們耳鬢廝磨,應長風湊在他唇邊說話時音調入耳彷彿有沙沙的觸感,像被第一場春雨淋濕的柳葉在微風中吟唱。現在他有意說給那快要消散的心魔聽,唯恐對方聽不懂似的,音調提高了些,清越明朗,和平日裡多少不太一樣,甚至有點嘲諷的笑意。
「多管閒事,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對別人指手畫腳。」應長風說著,將蕭白石的五指攏在自己掌心,「你看不到我入魔,安心去吧。」
果然還是他啊……
蕭白石別過頭,忍俊不禁,還要拼命壓住嘴角上翹的弧度。
那心魔聲音越來越小,卻呵呵冷笑不止:「你……未來……定會後悔……待到被折磨,你的劍……你會死於對劍的執念……劍修的劍是最為要緊的。」
應長風目光冷冽並不回答。
它即將消亡,最後一刻,應長風前言不搭後語地說:「我有道侶,你有麼?」
蕭白石不知應長風為何突然來這麼一句,呆呆地轉頭看他。
那人側臉英俊得不可思議,彷彿女媧造人時尤其偏心於他,偏偏又表情一本正經地說著堪稱調情的話,讓人以為剛才是自己聽錯了。
一陣風吹過後,山谷中的魔氣淡得幾乎察覺不到了,遠山黛劍鞘上的妖火也漸漸回歸平靜。
西風寂寥,穿過古木時有了點初秋的涼意。
應長風的手非常暖,蕭白石貪戀那點溫度不肯鬆開他。甫遭大變,好不容易脫離危險,他有些心力交瘁,握著應長風就想不到其他任何了。
「青龍的殘魂怎麼樣?」應長風率先問道。
蕭白石被這一句喚回神智,舌頭有點打結:「哦,它、它方才兩邊的殘魂合而為一了。但因為力量太過稀薄,只能藉助當年口中儲存的神之火力量掙脫束縛……」
應長風問:「神之火?」
他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只驚訝於傳說中的火種竟能現世,蕭白石無辜道:「方才被你融合進劍意裡了。」
應長風:「……」
他「啊」了聲,又問:「那殘魂就不見了嗎?」
「誰知道呢?」蕭白石調皮地一吐舌尖,「說不定還在翠微山徘徊,它脫離心魔掌控後只是一縷普普通通的瑞獸魂魄,不會有任何危險了,我能確定。」
「那就行。」
蕭白石卻皺起眉問:「你沒有被神之火影響什麼吧?方才我情急之下才那麼做,想著那心魔或許會害怕這些上古遺留的神跡……」
應長風笑了笑:「該誇你一句反應很快。」
火分真火與凡火,無論妖火神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