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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給你,但是siri可能他並不太友好。」
溫賀將話紋絲不動的翻譯給siri聽,就像這件事完全跟自己沒有關係的淡漠。
褐發碧眼的男人綻開大大的笑容,摟著溫賀的肩膀認真的道謝,不過他還是想去試一下,告訴溫賀的父親他是溫賀的愛人,會一直照顧他永遠生活在一起。
丁陡點頭,將溫賀父親的電話交給了男人。
天氣越來越熱了起來,街頭種的柳樹枝條越發青綠起來,在清風中飄蕩淺白的柳絮。
丁陡晚上回家的時候就聽見siri生氣的聲音,丁奶奶苦口婆心的邊嘆氣邊勸解。
「怎麼了?」
siri大手捂住溫賀的耳朵,氣憤的用蹩腳的漢語巴拉巴拉磕絆的說,「他結婚!不告訴我們、說不同意、也不想見賀!」
丁陡皺眉,丁奶奶將丁陡帶到沙發上坐著,解釋道,「賀賀的爸爸過兩天結婚,如果不是司先生打電話給他,都不知道,他在電話那頭說絕對不同意他們兩個。」
賀賀的爸爸要結婚?
溫賀走到丁陡身邊摟住他的腰輕聲叫,寶貝兒。
siri叉腰走來走去,很是生氣,賀是他的兒子,他竟然自己結婚都不告訴他,而且賀回來之後甚至一次都沒見過他,完全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
但是說到兒子的伴侶,卻拿出父親的身份來堅決不同意他們,甚至表明自己會走法律的程式,因為溫賀的年紀在中國是完全不到法定結婚年紀的。
丁陡微微垂眸,他早就猜到這樣的情況了,他將自己關在屋裡給溫先生打電話。
等了好久,那頭才接起來電話。
丁陡低聲說,「溫先生,我是丁陡。」
「我知道,白天已經有個神經病給我打過電話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我送賀賀去國外是為了治病,我也答應他不會讓你承擔賠償金,但是我不可能同意他可笑的婚姻,只要有一天我還是他爸爸!」
丁陡著急道,「siri是賀賀的合法配偶,賀賀也會治病的,我會繼續讓他上大學,和以前是一樣的。」
「不可能,他是我兒子,我有權為他的婚姻大事做主!」
丁陡抿唇,眉梢染上一層焦慮,「可是您要結婚也沒有告訴他。賀賀知道的話該會多傷心」
那頭髮出一聲輕笑,「丁陡,丁先生,是誰害的賀賀的媽媽去世你比誰都清楚。我結婚不告訴他只是不想讓他治療分心。」
丁陡身體僵硬,拿著電話的手一時間冰涼發顫,垂下看不見的眼睛,淺淺涼薄的寒意散了出來,帶著經年過往不可言說的暗傷。
他淡漠的道,「既然賀賀已經知道了,我會讓他去參加您的婚禮,他畢竟是您的兒子,您不同意他的婚姻,他也有權不贊成您。」
那頭沒有想到丁陡會這麼說,嗤笑道,「如果他肯說話的時候,我倒也想聽聽他要怎麼評判他爸爸要做的事!」
丁陡掛了電話,落寞的靠在桌邊,他想了想,咬牙從床鋪下摸出一摞照片和幾張銀行卡。
他摸著銀行卡上早就熟記在心的數字,無聲悲傷,父母車禍身亡,法官下達的判決書中,有賠償給別人的,也有父母用生命留下的一點賠償金。
賀賀的母親在那場車禍中重傷送往醫院,在途中不治身亡,丁父需要承擔30的責任,累計賠償金高達30萬。
那場車禍裡賀賀多了個寶貝兒,慟哭極致的寶貝兒。
溫賀那一年九歲,幾乎沒有主動說過話的人卻固執堅持的告訴他父親,他不要媽媽的賠償金。
丁陡的手劃過光滑的照片,這錢無論他再艱難的時候都沒有拿出來用過,可這次,他願意用這錢來換賀賀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