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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好,我這就去找人家。」丁奶奶抹了把乾澀的眼睛,看著丁陡小心翼翼牽著溫賀走出家門,低聲喃喃,好人有好報,一定會的。
羅鈺是坐車來的,裡面一個微胖憨厚的男人開車停在路旁,羅鈺抿嘴笑著,「小丁快上來。」
聽著羅鈺和那男人笑著交談,丁陡下意識輕抿下唇,眼尾勾出清淺一抹朝陽,每個人都應該有幸福的,他也會有的。
推拿店的生意不溫不火,自從發生了那事兒後,劉四海老臉也放不住了,看著人家小孩都沒多說一句話,自己也覺得難堪,也沒再找丁陡的事了。
店裡中午下的是雞蛋面,丁陡怕溫賀吃不飽還買了一盒鍋貼給他,才剛十八正是長身體的個子,他家賀賀太瘦了,要多吃點才行。
丁陡捧著碗小口吃著麵條,味道清清淡淡,挺普通的家常飯。
正吃著的時候溫賀突然說,「寶貝兒不去。」
「?」,丁陡嚥下麵條,握著筷子的手腕一動,上面掛著的閃著黑色星光的小小東西在他瘦白的手腕上搖晃,一晃就好像撞進了溫賀的心口。
「不去。」溫賀倔強的重複了一遍,目光認真哀傷的盯著丁陡。
丁陡放下碗筷,「不去哪裡?賀賀。」
溫賀猛地抓住丁陡的手將他帶起來,丁陡一時不察小腿撞在桌子上,被溫賀踉蹌拉出店外。
丁陡彎腰揉著腿,仰頭小聲說,「賀賀,你怎麼了?是不是沒吃飽啊。我不去,我哪裡都不去的。」
溫賀眼睛一紅,唇角顫抖著繃直,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了,也蹲下來,忐忑遲疑的伸出手放在丁陡的膝蓋上,似乎是想要幫他揉一揉撞疼的地方。
丁陡摸索著握住他的手,「不疼的。」
溫賀沉默的點點頭,「寶貝兒不去見姑娘。」
丁陡一怔,啞然失笑,現在都已經是中午了,溫賀竟然一直想這件事想了一上午嗎。
「賀賀,我不去的話奶奶會傷心的,我不想讓奶奶傷心,所以我帶著賀賀去見一面好不好?」
溫賀看著他,唇角朝上捲起小小的弧度,不是笑容,而是帶著些許落寞和無法看懂的悲傷。
「紹耀。」他說。
丁陡驚訝,他幾乎從來都沒有聽過溫賀說誰的名字,就連賀賀住在他家裡時也沒聽過賀賀叫奶奶,甚至連他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喊過。
丁陡知道溫賀的情況,所以從來都不勉強溫賀,任由他纏著自己。
可現在他家賀賀竟然突然叫了紹先生的名字。
丁陡微微笑了笑,輕聲說,「賀賀喜歡紹先生?」
溫賀大力的點頭,他不懂什麼是喜歡,他只知道那男人對寶貝兒很好很好。
看不見溫賀的點頭,憑著感覺,丁陡扶著溫賀站起來,蹲的時間長了,腦中一時犯發暈,他閉了閉眼睛,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賀賀喜歡紹先生。
他應該高興的,賀賀從來都沒有表明過自己的感情,醫生說過賀賀可能永遠都無法理解人的感情,也許這些年他的病好了,他也會喜歡上別人,喜歡一些東西,就像那日他發現賀賀喜歡花鼓戲一樣的自然簡單。
丁陡不知道為何自己竟然會有那種從心頭湧上喉嚨發悶發澀的感覺,彷彿有人用細小的銀針扎他的心口,一下一下,疼的他不知所措。
九年前,當他站在他面前冷著小臉認真的說,「你媽媽說了你是我的寶貝兒。」
那一年,父母在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中猝然離世,丁陡哭的眼淚都流不出來了,痛苦沉沉的壓著他的肩膀讓他瘦小的身體幾乎站不穩。
他躲在醫院僻靜的角落期待自己也能立刻死去。
然後有個很小的孩子說,你媽媽說了,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