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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丁陡趴在病床上一覺睡醒的時候覺得身上痠疼僵硬的厲害,是維持了一夜的姿勢不舒服。
冷風從沒關嚴的屋門吹了進來,丁陡搓了搓痠疼的手臂,摸索著,順著涼意去將門關好。
「小丁啊,醒了,奶奶讓護士來打藥吧,七點了。」丁奶奶瞅見丁陡醒了,笑呵呵的說,人老了,覺少,在醫院住了三四天更是著急想要回家。
丁陡揉揉眼睛,將就睡了好幾天,身體累的厲害,他摸索著將導盲仗開啟,穿好外套,醫院病房裡有一優點,就是有暖氣,還不用擔心電費。
「我出去買飯,奶你吃什麼」
「豆漿大餅就行了,你別跑遠了,雪還沒化,外面又冷又滑。」
丁陡答應了一聲,出門,在廁所裡洗了洗臉,水管裡的冷水讓他一下子清醒了許多,打了個噴嚏,嘟嘟囔囔,有點感冒了。
丁陡前腳剛走,後腳他姨就帶著石濤濤摸進了病房,還知道拿一箱牛奶,總算是有些良心。
「嬸子,大過年的怎住院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去你家聽鄰居說才知道,那啥,這奶給你補補身子。醫生說有什麼事沒」
病房裡待久了,遇見親戚,丁奶奶也覺得挺熱鬧,「沒啥事,就是摔了一下,過兩天就好,不用麻煩你們。」
石濤濤拉著他媽的衣服說,「我想喝奶。」
「開啟喝吧,濤濤什麼時候上學呢」,丁奶奶說。
他姨將牛奶開啟,給自己孩子拿了一盒,拿過桌子上的蘋果,邊削邊說,「十五過後開學,以後您呀有事給我們打電話,小丁不方便,我們幹就成。」
丁奶奶搖搖頭,問,「他姨,你有啥話就說吧。」
他姨將石濤濤抱懷裡,不讓他亂摸,陪笑著說,「我前兩天不是說出去打工那事嗎,你家小丁也不同意你去我家,我捉摸著就在門口開個小店,守著他爸和濤濤,也近,不用出去。」
「行啊,他姨,那你來這是啥意思?」
他姨往病房外頭看了眼,猶豫的搓了搓手,「盤下一個店要二十萬,嬸子你也知道,我們家拿不出那麼多,他爸那腿賠的錢早就花完了,我已經湊夠了十五萬,嬸子,要是小丁能借給我,這錢就夠了。」
說是借錢,誰知道這錢到了他姨的手裡還會不會還,丁奶奶知道小丁姨夫的這條腿,是他們家欠下的,可早就還清了,不欠誰了。
丁奶奶拒絕,「小丁的錢都是他掙得,家裡欠別人的錢都沒還上,拿不出再多的了。」
「嬸子,我姐和我姐夫的賠償金可好幾萬呢,你就勸勸小丁,讓他拿出來用吧——」
丁陡推門走進病房,他在外面就聽見石濤濤叫喚的聲音了,聽見他姨的話,丁陡心裡騰地火氣就上來了,他父母的買命錢,他看誰敢用,他欠的錢再多,都沒想過要用爸媽的留下來的錢,這一輩子,他爸媽就只剩下這些留給他了。
「姨,錢我沒有,我家的欠都沒還完,更別說借給你們了。」丁陡將早飯遞給奶奶,自己站在床尾,漠然說。
他姨臉也拉了下來,「小丁,讓你奶奶照顧幾天濤濤,你不願意,讓你借點錢,你還是不願意,我這姨是不是在你心裡啥都不算,你說你姨夫殘了,是誰的事,我怨過你們家嗎。」
石濤濤突然大哭起來,跑過去打丁陡,哭鬧著喊,「你還我爸爸的腿,你是壞人,你們家都是壞人,都該死」
他姨走過去抱住石濤濤直接蹲地上哭了起來,嚎啕大哭,命苦,攤上這樣的事,老天爺這是不給她活路。
不活了,沒人管了,都沒良心了,這是要逼死她。
丁陡闔上眼睛,老天爺給他活路了嗎,他扶著床欄,不知為何,突然慶幸自己看不見,看不見這張和他媽媽相似的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