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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橋的池家?」
「那個姓池的小丫頭?」
有人點頭笑道:「咱們這做菜試菜,也講究個傳承,有個像樣的後輩,也算是好事。」
「給些機緣,讓小輩見見世面,卻也不錯。」
旁邊立刻有人陰陽怪氣道:「咱們再不濟,也是在酒樓行會裡掛上名的,李老弟怕是想得太明白了些,我卻看不慣這樣鑽營的。」
「聽說與今科的解元郎是同鄉,想必高家也卻不過面子去。」
「還真是,他家新推的什麼消寒鍋子還掛著解元的名兒呢!」
「原只是同鄉,只這般看來,還以為是一家子呢!」
還是方才悒憤不平的李廚子,又出言道:「若要這般來算,我家的蘭花春筍還掛著知府老爺的名兒呢!再不必說黃金雞這樣遍地都能尋著的菜了。」
黃金雞原還有個名字,叫做皇帝雞,也是不知從哪裡傳的,跟開朝時還未發跡的□□掛了點幹係,雖不見味道如何經驗,卻也養活了不少店家。
各人能這樣輕鬆說著池家如何,不過是因為打聽清楚了底細,便能放下心來。
不看池家食鋪報出來的名字如何扎眼,就單問問池小秋的年紀,不過十六七歲,從小長到大的年歲加在一塊,連他們上灶的時候都不夠。更不用說,那食肆裡頭唯一能指望的,不過就是池小秋了。
這還有什麼可比的,畢竟那解元郎再滿腹經綸,也不能把書讀到菜上去吧。
比起池家出的菜,倒是她當日和觀翰樓裡的周大廚那一場爭論風波,更能引人注意。
更不必說,在座都在說池小秋時,唯有周大廚斂目垂眼,一聲也不出,比他平時都更沉寂些。
便有人故意問起周大廚:「說起來,這小丫頭周老哥前年試過,這也算長了兩歲,若果真是個可造之才,便再收個徒弟罷。」
他這話顯然是玩笑,去年因池家找門面,和塗大郎鬧的那場故事,還有人記著,兩下里一看便知道不和,如今雖不至於再上趕著使絆子,也絕不至心大到彼此無芥蒂,要擰作一股繩的。
眾人都看周大廚如何答言,等了半晌,卻不見他也什麼動作,竟是連腔都懶得撘。
眾人議論一會,便以一句:「到底年紀輕,便讓她多見些何妨」作結,仍將話轉到各自菜色上。
今日時候候得著實有些久了,大家都有些焦慮。
畢竟無論什麼菜,能新鮮就新鮮,雖說都各自使了些手段,到底不如現吃的好。
方有人起身問時辰,就見門口撞進來個年輕小姑娘。
說是撞,是因為門廳裡坐的老少都是爺們,她繫著一條翠藍綾子裙,急蹬蹬進門來,倒像是夏天雨霽之時,從雲邊霞蔚處採了銀青金紅靛藍一把子顏色,直接就從門外面嘩得潑了進來似的。
這姑娘連走路都是忙慌慌的,但又不見急色,好似只是因為走得慢些讓她腿腳都等得不耐煩了一樣,手上挽著一個食盒,立在門邊,朝他們一笑。活潑潑的樣子,才一見,就招人喜歡。
「我是池小秋,見過各位前輩。」
鍾應忱送她來時,絮絮叨叨說了一大篇子話:「難為是不會有人難為的,他們說的話,中聽的,不必多信,不中聽的,也不必多睬。你是小輩,禮節周到些便罷,多餘的,不用理會。縣丞與主簿老爺便是認出你了,也不往前年那樁人命案子上扯,斷不會當眾因此事讓你難堪。」
食盒是鍾應忱又新做了一回的,他將開盒的小機關又跟她示範了一遍,叮囑道:「這東西且莫離手,最好就一直在眼前放著,防人做手腳。」
「好好好,你甚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池小秋惦記著時間,忙不迭應著,抬腳就要走。
「小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