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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身,忽然又回頭道:「雞鴨都先留下一隻來!」
高溪午連忙補充:「還有那隻鵝!」
薛一舌心力全在這些新奇食材上,無暇理會他,越往裡面翻越是激動,拉著池小秋一一數起來。
「這是冷菌,只長在西南地界,若是新鮮採了來,稍稍拿素油炙了吃便已經足夠味豐鮮美,那地界多山,且春夏到秋雨水都足,長的菌子多得數不清。可惜這樣山珍,從林裡現採了來吃得才好,雖說能想得許多辦法,終究不及這樣厚味。」
高溪午買回的山貨頗豐,薛一舌卻像是都見過一般,一樣一樣給池小秋講:「天下大得很,一地有一地的吃法,甜辣酸苦味平甘,都各有滋味,羹湯烤炸自有風味,味可有偏好,意不可有偏好。」
還有些鮮貨,竟都是隨盆一同運過來的,池小秋震驚之餘,開始暗暗思量要給鍾應忱多少補貼。
這些新鮮菜,雖大多都是綠油油的,但形狀各有不同,其中一叢長得如春日新生出的茸茸春草,等湊近了時,又像是長得極苗條的小蔥,只比它更細巧更高。
薛一舌瞧了一眼:「這是香茅草,做得調料。」
他迫不及待將這些沒法久藏的菜都收拾出來,將些乾貨按著時候多少順次擱好,連主屋側間都放得無下腳之地。
至於那些雞鴨,早讓鍾應忱給放進了自己院裡。
他們忙完時,仍舊回來。高溪午心思極精,知道薛一舌同池小秋必不會讓這些食材久呆,心裡已打算好了:這段時日,便天天往池家來蹭飯了。
高溪午心心念唸的大鵝並未被宰殺殆盡,只是被困在竹筐裡,冷冷看了他一眼,仍舊埋了脖子往翅膀旁邊靜憩。
廚房裡傳出肉的香氣,他錯眼一數,獨獨少了那隻仔雞。
池小秋正搬了炭盆出來,上面架上兩根鐵扦子。不大的仔雞這會已然被退毛宰殺洗淨,耷拉著粉紅脖子,看得高溪午不由道一句:「可憐。」
池小秋便逗他:「那你便只吃菜就夠了。」
高溪午忙改口:「便這樣才好吃。」
這雞肉已經去淨了大骨,池小秋手上蘸了鹽粒裡裡外外將整隻雞揉進味道,抹上一層醬油。
薛一舌那邊在製作香汁,折了香茅草,同芫荽、花椒葉、辣椒等各色調料都兌在一處,搗碎拌勻。濾出來的汁液變同剛才的鹽粒一樣,把這隻雞裡外都抹了一遍。
接著,薛一舌拿了平日裡搗蒜的木杵過來,將上了色的雞放在板上,從上到下錘了起來,直到雞肉裡頭的筋絡慢慢便軟松,上頭那一層層調料便藉機滲透到更深處。
高溪午嘖嘖嘆道:「殘忍!」
薛一舌最煩攪鬧,直接將那木杵往旁邊一敲,冷眼看他:「你可知,那三隻裡為何先殺了這雞?」
「便是因它話太多!」
捏住了晚飯,便捏住了高溪午的命脈。他連忙噤聲閉口,老老實實看薛一舌再把方才香汁碗裡剩下的殘渣塞進雞腹中,香茅草又細又長,能當做繩子來用,正好將這隻雞一道道扎得緊。
擺在案上這麼一看,那隻雞便又是神氣活現完完整整的模樣了。
盆裡面換成果木炭,鐵扦子再架一層鐵網,便能將這隻雞擱在上面慢慢烤了起來。
雞肉表面慢慢慢慢變成了誘人的深紅色,因時不時還要刷上一層薄油,就在皮肉上又添了一層亮晶晶的光,肉的香味慢慢散發出來,高溪午不由嚥了一下口水。
等雞烤得熟了,池小秋早就把裡頭另外幾樣菜色整治齊全了。趁著不冷不熱的天氣,直接就在凋零的葡萄架外擺了桌子,招呼他們:「先洗手,米飯已經蒸出來了!」
高溪午這手洗得心神不寧,唯恐慢上一步便少了一口肉。池小秋才把整隻香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