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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揉雪團,專往樹上砸,蘿蔔還能專往雪團上插了做鼻子。他想起池小秋手裡稍顯幼稚的把戲,竟有些期待。
「自然有的!」 池小秋忙不迭點頭:「求薛師傅幫我畫個新鍋子,去年他就說,我那個是老樣式,沒點時新樣!惠姐明年春出門子,得給她…」
鍾應忱的臉越來越黑,直到池小秋將許多人都數了一遍,偏偏沒他。
鍾應忱憋著氣道:「還有呢?」
「沒啦!」池小秋笑嘻嘻,眼睛轉得滴溜溜:「只剩下咱們倆。」
她籠著手悄悄湊在他耳朵邊上,小小聲道:「到時候你要做什麼,我便陪著你。」
鍾應忱的嘴角止不住上彎,他理了理池小秋有些散亂的鬢髮:「好。」
木樨渡離他們家裡有些遠,得從西橋穿過去。
池小秋沒大來過這裡,偏巧這柳安鎮的路總是穿河渡橋,曲巷細細折折,她沒拐過兩條街,就已然迷了路,只能靠著鍾應忱牽著她,一路往前走。
剛拐了一個彎,忽得迎面過來一個銅勺子直直飛過來,鍾應忱腦子動得快,卻沒池小秋手快。
她拽著鍾應忱一閃,就見那隻大號的銅勺子因少了阻力,又往前飛了幾步,重重撞在楊柳樹腰上,倒著翻進了河裡。
「沒撞著你頭罷?」池小秋墊腳去摸他額角,見上頭也沒傷痕也沒紅印子,這才放心有空與人生氣。
「這是哪家扔的?!」
這麼遠突然扔出來,碰著誰,都不止砸破油皮,至少也得鼓個包。
不過這回,池小秋卻遇見個比她還要彪悍十倍的。
那婦人在一家門戶面前鬧嚷嚷,驚動不少人散著圍看,她見這門仍舊不開,便將更多東西都扔了出去,一砸那木門上便落一個坑。
嘴裡的話更是厲害,什麼「殺千刀的孬貨!」「沒氣性的野種」,利落言語加上氣勢,竟無人敢上前去攔她。
終於,門裡的人耐不住了,才開門,讓個木梳子砸個正著。她噯呦捂著眼睛,忍痛道:「你自去尋你漢子,總來我家吵鬧作甚?」
「漢子?我漢子是誰?你家王老三不知麼!白哄了我貼上錢和身子,到頭來卻原是拿著我的錢要娶個大的!你當老孃軟性兒,由著你□□,只怕錯了主意!再不與我說的,我就揪了他出來,往衙門去告他逼。奸青白婦人!」
王老孃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便讓她吐沫星子噴了滿臉,裡頭犯事的見總不是個事兒,便縮著脖子出門想去拉她:「二孃,咱們屋裡說去,外頭這般丟人。」
那婦人過來迎頭倒啐他一口濃痰:「你敗壞別人,不嫌著丟人,我來討個公道,怎就丟人了?」
池小秋看那人行動熟悉,再一細瞧,竟是往常三天兩頭到她店裡,做個無事忙的「保兒架兒」之人,王三郎,這會只有被啐得捂頭捂臉的功夫。
怪不得最近幾日,再不見他蹤影,連惠姐都高興,說他不來時,連「耳朵都清爽許多」,原是家裡攤上了這檔子事兒。
鍾應忱淡漠看王家門前一場鬧劇,拉池小秋道:「醃臢地兒,不必久站。」
池小秋一邊隨他走,一邊忽想起來:「你前幾日說,往家裡向二姨說親的,就是他家?」
鍾應忱漫應了一聲:「那王三郎薄德寡恥,自然要鬧出事來。」
池小秋猜出一二,點頭道:「他既已有了人,還要讓爹孃遣人做媒,卻是活該。」
「他早已同那婦人有了首尾,且還要哄人錢財,既做出這等事體,便該想到敗露之時。」
她搖了搖鍾應忱的手,仰臉看他:「回家給你做包子吃。」
謝字說多了,倒不如擱在心裡實在。
這王家的事情鬧破,怕是和鍾應忱脫不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