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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師傅旁邊看著,卻知道鍾應忱差不多用盡了力氣,已經是強弩之末,只是怕池小秋看出來搶了位子,才硬撐著沒顯出來。
忙活了整整一天,終於將大半的藕喚作了滿院的藕漿,池小秋心情大好,早不記得前兩日的不自在,手熟門熟路就往他肩上一拍:「好兄弟!多虧有你!」
頭一次,薛師傅心裡頭的天平略略往鍾應忱處略傾了傾。
遇上自家徒兒這麼個傻孩子,也算是命中註定一劫,情路多舛。
鍾應忱不動聲色,將手慢慢收在身後,也點頭笑道:「能幫得上忙便好。」
這會沒了藕,池小秋也不是多麼粗心的人,眼往他身上一順,立刻知曉有異,一想便知,忙問:「剛才累著了?」
「無事。」鍾應忱輕描淡寫,卻擋不住池小秋搶上前拉了他的胳膊過來,見他手止不住微微發抖,便知道是用力太過的緣故。
一隻手遞過來,卻是薛一舌不知什麼時候回屋裡拿了一瓶藥油,又在鍾應忱的順勢而為上推了一把:「你過兩月還要應考,還得注意。」
池小秋想著鍾應忱八月秋闈,原是要急著備考的時候,卻因為她這事給誤了,不由大愧,忙問:「這藥怎麼用?」
「外用,塗在患處使勁揉搓,疏通氣血便可。」
「好!」池小秋方應了,想想又不踏實,起身就要往外走:「還是找郎中看看罷,寧可多費事也別誤事兒。」
不等鍾應忱開口,薛一舌便道:「收個徒弟作甚?連師傅的話也不信!」
這能一樣嗎?
池小秋剛要惱,便聽鍾應忱道:「這藥我之前在高兄處見過,最是難配,於這筋骨之傷最是有效,薛師傅確是有心了。」
池小秋只得作罷,薛一舌將藥扔下,抬腳便往屋裡去了,只留下池小秋捏著鍾應忱的手腕,有些猶疑。
韓玉娘前些天教的,男女有別,能在這時候用麼?
忽又想起鍾應忱說的「事急從權」,便跟鍾應忱道了聲得罪。
偏鍾應忱為了幹活方便,穿得還是窄袖,池小秋解了多久釦子,鍾應忱便看了她多久,決定還是不要告訴她,這釦子其實解不開。
可惜池小秋耐性有限,直接下手一撕,這短暫的寧靜時光便結束了,讓他好生惆悵。
池小秋直將袖子破到他上臂,想著薛一舌說的「患處」,又尋不著,索性倒光了半瓶子的藥油,將鍾應忱整個胳膊都塗滿了,使勁揉搓起來,還怕自己力氣過了,又囑咐鍾應忱:「要是疼,你就說。」
「好。」
鍾應忱垂下眼,不去看自己被抹得有些嚇人的胳膊,只覺得她每一次指尖到指掌的觸碰,都格外燙人,竟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池小秋毫不惜力,花了許久時間,將鍾應忱整個胳膊按得通紅才罷手,只是瞧著他半露的肩,兩者顏色差別太差,顯得胳膊十分悽慘,又見鍾應忱總不言語,便安慰他道:「再過兩日,就同之前一般白了。」
鍾應忱壓根沒聽見她在說什麼,只是道好,又讓池小秋立逼著動了動胳膊,見確是無虞,才把心擱回原處。
「你有什麼要吃的?」池小秋自問自答:「現成的藕,便給你做個藕夾,你等著!」
藕削淨了皮洗乾淨泥,快刀切作圓片,卻仍有一端粘連,豬肉四分肥六分瘦剁成泥,夾在藕片之間,用雞蛋芝麻油等料混成麵糊,藕片在其中浸上正反,掛上了麵糊,冷油滑進熱鍋,慢慢將這藕片煎成金燦燦顏色。
不下重油來炸,便是因為鍾應忱吃不慣,這樣煎出的藕夾,外頭更加發脆,卻不妨礙裡頭肉餡的鮮美多汁,池小秋又配了兩道清爽小菜,那邊冷麵煮開,直接過水,不能再快。
鍾應忱往這裡來一天,混足了兩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