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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骨髓的針很粗,過程也很痛。陳醫生給他做著心理建設,說他雖然才十六歲,但現在的醫療水平發達,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
林家的人也是這麼說的,包括他那個所謂的父親林翊山。
那時他對林翊山還抱有幻想,覺得缺席了那麼久的父親終於回到他生命裡了,會有人關心他了吧。
結果林翊山根本沒問過他痛不痛,只關心抽骨髓的過程是否順利。
林稚虞不安地打了個戰慄,身旁的梁起鶴放下平板電腦,低頭看了他一眼。
這頭蠢鹿剛才又抱過來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埋在自己大腿外側的臉不安地動著,手臂也在用力。
梁起鶴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快五點了。
他把平板電腦放到床頭櫃上,把燈調到最暗,拉開腰間的手躺了下來。
結果還沒躺平林稚虞就又抱了過來,彷彿在懼怕什麼,連呼吸都有點重了。
梁起鶴讓他枕著自己的胳膊,拉過被子蓋好,想說再睡一下。結果懷裡的人不時地抖一抖,他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低頭去看林稚虞。
借著微弱的床頭燈光,他發現林稚虞的睫毛濕了,眼角還有淚痕。梁起鶴愣了愣,猶豫著要不要把他叫醒,卻在這時候看到又有顆淚滑落,消失在了光照不到的陰影裡。而林稚虞的嘴唇也動了動,一聲很啞,啞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鑽進了梁起鶴的耳朵裡。
「爸……好痛啊……」
梁起鶴不知道他究竟夢到了什麼,但想起了他的身世又沉默了。最後也沒有叫醒他,而是將手臂伸到他的後背輕輕撫著,在他頭頂說道:「睡吧,睡著了就不痛了。」
夢裡的林稚虞彷彿能聽到這一聲安慰,漸漸地又睡踏實了,直到上午快十點了才睜開眼睛。
梁起鶴還沒醒,所以他又是躺在梁起鶴的臂彎裡,跟那個人四肢交纏,緊緊相貼的姿勢。
但這一次他卻沒像之前那樣反應激烈了,因為他記得睡之前發生的一切。雖然這樣擁抱的姿勢於他們的關係而言太過界了,可相較於梁起鶴幫他上藥,這個真的不值一提。
充足的睡眠讓他的燒退了下去,人也恢復精神了。他悄悄抽回腳,正想拉開梁起鶴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就感覺到梁起鶴睜開了眼睛。
那個人不知道是醒了還是睡迷糊了,居然在看他一眼後砸吧砸吧嘴,將他摟得更緊了。
林稚虞想要上廁所,就又一次去掰腰間的手,結果梁起鶴「嗯」了聲,居然說「別鬧,再睡一會。」然後就靠過來,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又用下巴抵著他的腦袋睡了。
林稚虞的呼吸都閉住了。
眼前是梁起鶴近在咫尺的喉結,他的意識卻還停留在剛才,停留在那個吻上。
他不記得喝醉的那一晚在浴室裡跟梁起鶴忘情地擁吻過,他只記得在電影院裡不小心親到了梁起鶴的嘴角。
他……
他慢半拍地反應了過來,他應該要生氣的吧?就像上次那樣給這傢伙一巴掌。
可是這傢伙明擺著睡糊塗了,也不知道是把自己當做哪個女人來親了。如果他真的一巴掌打過去,梁起鶴清醒過來了不是更尷尬?
林稚虞糾結了半天,最後發現好像除了認了這個啞巴虧之外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於是半個小時後,梁起鶴起床就發現林稚虞黑著一張臉,對他的問話不理也不睬。
他不知道又是哪裡踩著這頭刺蝟了,不過看林稚虞這麼有精神的樣子也懶得計較了。趁林稚虞低頭吃早餐的時候用電子體溫計測了下他手腕的溫度,然後才坐下來一起吃飯。
吃一半的時候趙曼又打電話來了,得知了林稚虞昨天發燒睡了一天,趕緊讓梁起鶴把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