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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這下面埋著許多壇酒,今日不知何故給挖出來了。
不遠處,雲錫正負手而立指揮著工匠將土填平。
填平之後,工匠們趕著牛車離去,無尾環顧了四周,場上只剩了她和雲錫兩個人。
她走過去,在雲錫身後一步站定。只聽他道,「這些酒,聽父君說是他當年和娘親定親的時候埋下的,已經埋了許多年。」
雲錫語氣裡帶著哀傷和緬懷,無尾的情緒也被他帶動得有些難過。
「現在起出來一部分,一是,用來給你辦歸宗典禮的時候用。二是,祈願節快到了,今年祈願節輪到我們狐族辦,屆時招待賓客用。」
雲錫跟她絮叨著,無尾認真聽著,只要他不找她的事兒,什麼都好說。
「祈願節不好辦啊,到時候會忙得人焦頭爛額的,所以任何一個環節都耽誤不得……搬酒的工匠頭領近來病了一場,還未痊癒,故而,他們隊的人都沒上工。」
無尾聽著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跟她說得,未免有些太詳盡了些。
雲錫轉過身,凝視著無尾,目光如炬,話語裡帶著同情和不容抗拒,「所以,你將這些酒,搬到那邊那個貯酒的茅草屋裡。」
無尾,「???」
確定沒聽錯?讓她幹嘛?
搬這半林子的酒罈子?
一隻狐狸???
第46章 便宜妹妹
「你可要快些……」雲錫語氣裡帶著哀怨,「畢竟我方才已經說明瞭,近來事情太多,一件都耽誤不得。」
「我……」無尾的反駁還沒說出口,雲錫便使了下一招兒,「你今日將這些酒罈子都搬完,對修煉術法大有裨益,不光要苦心志,還要結合勞筋骨。」
無尾竟找不出話來反駁,雲錫見無尾不再試圖做無謂的掙扎,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伸出手拍了拍無尾的肩膀,「好好幹,屆時術法定能大成。」
我信你個大頭鬼,無尾敢怒不敢言,只得看著雲錫悠哉悠哉地離去。
無尾開始了呼哧呼哧地搬酒罈子之旅。
一罈子,兩罈子,三罈子……
不知搬了多少壇,無尾累得整個兒像一攤爛泥一樣,爬在地上動彈不得了,手心都磨出了泡。
雲錫這個惡魔哥哥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他看了看自家這個便宜妹妹的進度,不是很滿意,「唔,今日要是搬不完,恐怕是得要採取餓其體膚的措施了……」
無尾聽到要沒飯吃了,掙扎著要爬起來,扶我起來,我還能搬。
看著無尾繼續勞作,雲錫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悠哉悠哉地離去。
無尾費力地抱起一個酒罈子,想她活了這麼些年歲,雖日子過得窮苦點,一個人長大孤獨些,啥時候受過這等打壓啊。
她將酒罈子往地下一扔,土質鬆軟,無辜的酒罈子「咕咚咕咚」地滾遠了些,她要奮起反抗,打倒雲錫的黑暗壓制。
搬不完晚上沒飯吃,搬不完晚上沒飯吃……雲錫這句魔咒適時的縈繞在了無尾的耳邊。
她奮力拔腿追著滾遠的酒罈子,費力地抱起,認命的搬去了貯酒的茅草屋。
夕陽西下,天邊餘暉火紅,無尾的影子被拉長,「嘎吱」一聲,她最後一次推開茅草屋的門,將酒罈子摞到了上面。
「呼——」她長舒了一口氣,揉了揉發痛的肩膀,今晚的飯,總算是保住了。
晚上的飯可能為了犒勞勞累一整天的無尾,做得很是豐盛,擺滿了整整一桌子,無尾吃得很歡暢淋漓。
口有些渴了,她順手端起旁邊的湯喝,「嘶——」得一聲,不是燙的,是疼的,無尾的爪子上有磨出來的泡,用筷子夾菜還好,正好避開了,現在端碗剛好碰到,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