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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問題恰恰在於,郵票漲一百倍能跟字畫漲一百倍等同嗎?
真要是誰這麼做算術題,那才真是冒了傻氣,犯了刻舟求劍的錯誤。
因為完全就忘了時間週期的問題啊。
投資回報率當然是和時間密不可分的。
像字畫古玩、傢俱玉石這些東西,升值曲線是連續性的。
常年都向上攀爬,往下的波動有過,但很小。
郵票可恰恰相反,那可是劇烈的鋸齒形運動,大起大落。
因此也是最接近股市的圖形。
說到底,還是因為郵票具備資金需求量少,入門門檻低,交易便利,對發行郵票有益這些因素。
郵市才會在我國在股票市場出來之前,成為唯一幾度上天的瘋狂市場。
別的不說,1985年,1991年,郵市兩度演繹鳳舞九天行情的時候。
其他的收藏品種只能夠趴地上仰望。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在八九十年代,二十年間,唯有郵票是一騎絕塵的千里馬。
沒有任何其他品種可以睥睨,在升值空間上與之能比肩的。
而郵票品種的大部分漲幅,特別是那些老票的漲幅,其實差不多都是2000年之前完成的。
至於其他的投資品種都是九十年代中期才開始依次崛起。
字畫、古籍、印石一直是為高知和世家追捧。
然後才是瓷器、傢俱、佛像這樣外國人也能欣賞的器物。
等到國人富起來,才輪到珠寶、翡翠、玉器這些能濃縮財富的東西。
然後這種財富效應才會推廣至更多的雜項,掀起真正的國潮之風。
所以從時間上來看,差不多在2000年之後,才陸陸續續的有一些品種超越郵票,取而代之成為主流投資品種。
那麼寧衛民完全可以利用這種時間差,在投機市場打接力賽。
說白了,他賣了郵票再買別的,一點不耽誤,甚至這才是更合算的投機步驟。
舉個具體例子,要是1991年,他賣了今天五塊錢收的一套“文1”票,賺了一萬元。
回手再去買漲了一百倍的黃賓虹精品,一千三一張,那還能買七張半呢。
這就等於五塊錢變十億啊!
即便之後不再操作別的品種了,就這麼幹躺著等升值,那也是兩億倍漲幅。
哪位投資大師比得了?
當然,這樣的合適。也只是存在於純粹理論上。
因為寧衛民也非常明白,無論東西出手,還是購買新的投資標的。
資金量一大,那都不是短期內能完成的。
到時候能否再找著這麼多黃賓虹的畫,是不是真跡,全是新問題。
要不他為什麼非要字畫、郵票兩手抓呢?
因為這樣一來,他就兩手都過硬了。
既有長期品種,也有短期籌碼,進可攻,退可守,等於既擁有現在,也擁有未來。
那才是真正的沒有短板,才叫真正的幸福。
但儘管如此,話說回來了,難道這樣的幸福對於寧衛民來說就足夠了嗎?
不,當然遠遠不夠。
事實上,寧衛民被小市場的現狀吸引,開始下場抓貨,全是臨時起意。
我們不能不提及一下,寧衛民今天來郵票總公司的真正目的。
因為此時此刻,就在郵票總公司的營業大廳裡,還躺著另一筆龐大的財富等著寧衛民往家搬運呢。
那就是1981年1月5日開始發行上市的辛酉年雞票。
這張郵票作為生肖系列票的第二枚,價格也是生肖票裡僅次於猴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