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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風不小,程聲被晚上這陣妖風吹得稍清醒些,故意避開大部隊,一個人拖著步子跟在人群後,走兩步就要嘟囔一句:「真他媽亂,富二代還要擺闊才能泡妞呢,玩音樂的裝幾個破逼就有迷途少女往上撲,夠省事。」
前面秦瀟不知道這人在後面嘟囔什麼,回過頭在風裡喊他:「程兒,你走快點啊!」
後面程聲回:「你別管我,我這麼大一個人又跟不丟。」
秦瀟搖著頭作罷,但不忘跟一旁的張沉敘兩句:「你別看程聲現在這樣,工作上很靠譜的,我們大學那會兒一起玩過樂隊,你懂吧?玩音樂的性子都犟,看著跩得二五八萬,三言兩語就要打起來,實際一進入工作狀態比誰都認真。」
張沉回頭看程聲一眼,這一眼又和他對上,只不過後面的程聲看到他馬上低下頭,嘟囔的嘴也停了,像個找不著家的人一樣懨懨跟在大部隊後面。
一夥人找了個附近的大排檔,攤子滋滋冒油煙,棚下幾張桌子也油汪汪。張沉和程聲中間原本隔著一個秦瀟,但秦瀟極識趣地挪到一旁,故意給倆人留一個二人空間,挪走前不忘拍拍程聲肩膀,語重心長道:「好好聊,別談崩了。」
大排檔裡嘈雜得厲害,油煙味混著喝酒打諢的粗俗聲,程聲把凳子挪去張沉那邊,兩人變成面對面的姿勢,但程聲不敢去看張沉眼睛,原先拿空頭支票畫餅哄人來的招數忘得乾淨。他先拍拍腦門讓自己醒神,之後才中規中矩介紹自己起創業團隊的背景來:「核心是我和我碩士校友frank,我倆都是cs出身,不是隻有一個idea就嚷著創業的人,技術實現方面你完全可以信得過我們。但這也是我倆的短板,我們對使用者這一塊不大懂,他從小在美國長大,我出來也有六年,現在這裡人的習慣和主要訴求我們都不確定,所以需要一個能負責這塊業務的人。」
他一口氣說完,想聽張沉回應,卻發現那人蹙著眉,不斷往他這邊湊,等兩人幾乎頭碰頭才聽對麵人說:「這裡太吵了,你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清。」
正在喝酒的秦瀟隱約聽到這句,往不遠處的賓館牌子上一指:「不然你倆去開個房,找個安靜地兒好好談?反正今晚都喝得差不多,等會回家也是事兒,不如直接睡賓館得了,談完正事還能看會兒足球,禮拜天好好歇一天。」
程聲被剛剛張沉的動作攪得頭皮發麻,剛想拒絕,就聽到張沉先一步說:「不了吧,我晚上回錄音棚睡,有首歌的混音還剩個尾巴。」
他撂下玻璃杯站起來,手放在程聲肩膀上,低頭問:「我們去馬路那邊聊?那邊沒人,挺靜的。」
大排檔裡悶熱,程聲卻被肩上這隻手激出層冷汗,慌亂之中站起來,嘴上沒回應,人卻跟著往馬路那邊走去。
兩個人穿過馬路,一前一後保持一小段距離。
程聲跟在他背後,一遍遍打量張沉的背影,他想問很多,比如你還記得我嗎?還記得我們以前的事嗎?但一句也問不出口。人長大的確會變得膽小,程聲猶豫半天只敢試探地問:「你有錄音棚?那玩意兒那麼貴,你應該挺有錢吧,怎麼還工作?」
前面慢步走的張沉沒回頭,背對著程聲反問:「你一身名牌也應該挺有錢,怎麼還創業?」
「我沒錢,是我爸有錢,我創業的錢是我在美國工作時攢下來的,還有一大部分是投資人的錢。」
張沉長長地「哦」了一聲,若無其事講起程聲剛剛那番問題的回答:「我也沒錢,是老家政府有錢,小地方拆一戶,北京能買好幾套房,但總吃老本也不行,樂隊花銷太大,得找個穩定的工作養著才放心。」
這話讓程聲放心又難受,他小步跟著張沉,追問:「創業不穩定,你為什麼還願意和我談?」
這次張沉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程聲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