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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
他搖了搖頭, 「這種時候保守為上, 莫要打草驚蛇的好。」
忠毅侯日前生了一場重病,戚昀特地免了他隨行, 柳亦舒靠著這一重關係能坐在帳中聽他們商議。
「必須加派人手,單單我們幾個瞞不了兩天。」且不說外頭正候著一群要面聖的,單說這回程途中就瞞不住。
戚若微掃了一眼身邊的柳亦舒,道:「就派她去。」
柳亦舒指著自個兒,愕然道:「我?」
戚若微點頭, 「你目標小,便是被人發現也沒人會多想。」
大帳外沸反盈天, 吵嚷著要面見陛下。
帳中幾人交換視線,從彼此的目光中讀出凝重兩個字。
齊約打頭,率先出了帳篷去穩住帳外候著的大臣們。
但他雖是戚皇跟前頭一號紅人,卻因著身後並無顯族支撐, 顯而易見壓不住帳外各懷鬼胎的豪族重臣。
「齊大人阻我等御前侍疾, 這等擅專之舉,待陛下醒來本官定要好好參上一本!」
「這等佞臣罵名背上了可就難再摘乾淨,齊舍人當得三思。」
「同他費什麼話,本官有要事需得面聖, 誰敢阻攔?」
戚若微打簾出來, 手裡握著戚昀最常用的佩劍。她將那刀鞘往地下一擲,鋒利的劍刃直指諸人。
「爾等安敢放肆!」
人群中衛國公與同僚交換了一個視線, 齊齊按捺下來。
這位小郡主雖是女流之輩,但到底是實打實的皇室中人,又向來混不吝。
她拿著這寶劍,便如稚子拿著炮筒。
指不定一點就炸。
晨曦從枝蔓罅隙中穿過,一步步走進洞穴內。
昨日夜裡的火堆早已熄滅,只剩下一堆餘燼。
孟懷曦是被這白日強光喚醒的,下意識想抬手在眼前擋上一擋。
但有人比她動作更快。
寬大的手掌虛虛攏在眼皮上,孟懷曦漸漸適應光亮。她睜開眼,混沌一片的靈臺亦清醒了幾分。
孟懷曦撐起身,及腰的長髮掃在手掌間。她轉頭一瞧,束髮的簪釵被人專程拆解下來,規規矩矩擱在乾草上。
戚昀用手指順了順她的一頭烏髮,極自然道一聲:「早。」
孟懷曦懵了好一會,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昨日便是枕在這個重傷之人腿上,睡得像只小豬?
「坐好。」戚昀說,「我為殿下束髮。」
他這聲音太過溫柔。
孟懷曦一時鬼迷了心竅,竟點點頭應下來。
戚昀手指勾著她的發尾,從袖中拿出一支小小的篦子,一下下順過頭髮。他的手掌從她發間穿梭,犀齒偶爾會扯到頭髮,但力道很輕,一點也不會疼。
孟懷曦端端正正坐著,神態像極了被順毛的酥餅,眯起眼沒說話。
簪笄釵環一枚枚妥帖繞在髮髻間。
戚昀道:「好了。」
此處沒有鏡奩,孟懷曦便伸手摸了摸。
這個髻不算繁複,卻並不怎麼簡單,至少她自個兒就不會。
戚昀將那支篦子送到孟懷曦手中,極自然地捏了捏她手背上的肉窩。
湊在她耳邊低笑兩聲:「殿下還要同我兩清?」
孟懷曦自覺語噎,偏過頭不再看他,「現下該是說這些的時候嗎。」說完就想把手抽回來。
一下——
沒抽動。
孟懷曦擰著眉,目光從手背掠向他英挺的眉宇。
「是啊。」再沒有比兩個人獨處更好的時機了。
戚昀拿捏著分寸,好似同小貓玩鬧一般,在她徹底動怒前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