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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懷曦陪著戚昀站在道觀門口等訊息。
他們分工明確。
一派人將倖存的孩童救下,就地照料醫治,以待身體好轉再聯絡家人。一派人將道觀中殘餘的信眾關押起來,繼續搜查線索。
不多時。
大理寺少卿上前,揖手道:「陛下,這是在觀中發現。」有兩個小吏把東西遞上。
「臣瞧過,乃實打實的前朝制式,也像是……承恩侯的東西。」
果然。
孟懷曦瞧過那隻冠,有種塵埃落定的宿命感。
戚昀掃了一眼,按照那個傳說,若要人安然無恙地從酆都地府走回來,必然還要親人貼身的東西作為祭品。
立道觀之人,竟是這樣的目的。
但……
這裡的法事像是才剛剛開始,時間對不上。
戚昀沉默了一會,目光沉沉像是有重要一般。最後只叫按規矩辦,旁的無需顧慮。
但能夠對她的別宮瞭如指掌,還能悄無聲息地滲透進明月坊中。除了她那位好弟弟,怕是還有熟人摻和其中。
可即便是十數年的親故,這樣原則性的、觸及底線的事,都是不容原諒的。
孟懷曦眼底浮上一層霧氣,手指蜷了蜷,「你打算怎麼處置?」
戚昀並不答,只問:「阿螢如何想?」
孟懷曦將臉上喬裝改扮的痕跡一點點擦乾淨,望著那一株出神。
戚昀沒說話,接過髒汙的手帕,雙眼沉靜。
孟懷曦忽地笑了一下,指著身旁的一株高高的寬葉綠樹道:「從前聽先生說,這種樹的葉子是吹不出曲子的,我總不信這個邪。」
裴先生是在這裡論琴論曲的,她於是乾脆在這裡專門種上一顆樹。
還非就要用這種葉子吹小曲。
孟懷曦手掌搭在樹幹上,摩挲過粗糙的樹皮,再沒有取下葉子試一試的心境。她嘆了一聲,「都這樣高了。」
戚昀知道她言外之意並不在此,伸手拂去她發間蹭上的葉片,問道:「阿螢有決斷了。」
少年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奇蹟,我想做的,就一定能成。
能吹小曲兒的樹葉是如此,幻想中的烏託邦也是如此。
她試過了,也確實失敗了。
孟懷曦摘下一片葉子,望向東邊汙穢反的泉水,卻漸漸平靜下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現在也算不得天子。」
戚昀手指攥緊又鬆開,「前頭刑部的人來報,在西山腳下發現了承恩侯的動向。等找到人,叫你們見上一面。」
孟懷曦卻笑了:「原也不必如此,秋後的送行酒我帶去一壺便是。」
虐殺孩童,組織逆黨,意圖謀權。
只一條就足夠秋後問斬的罪名了。
路過泉下小溪的時候,她彎腰將葉片放在水中。
不似記憶中的順流而下,那葉子在黑水中掙扎著,不一會兒就沉了塘。
戚昀跟著大理寺的人去了官署理清案情脈絡,孟懷曦卻沒有陪同。
雲水苑前小貓兩三隻,不必從前聽眾多。
姒玉還是唱著從前那一曲《清平樂》,水袖翻飛間足見腰肢窈窕。
孟懷曦就倚在二樓欄杆上聽著,卻不由有些出神。
這一曲時間不長,只一盞茶的光景。
姒玉擦了擦額間滲出的細汗,笑道:「姑娘平安歸來,坊主當得為你高興呢。」
孟懷曦沒有接她的話。
姒玉卻不惱,拉著她往屋裡走。
「昨兒蘇姑娘結了一樁好生意,還念著姑娘你來。今兒也湊巧,偏她還就不在。」她是笑著說的,轉頭對上孟懷曦平靜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