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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只覺得渾身無力,被人這麼推推搡搡。她的眼睛不知道怎麼就朝著樓上看去,樓上人影一閃,便不見了。
她沒看清楚,但心裡那個聲音卻在說:張恆,是張恆。張恆你知道的,我爸爸並沒有拿著細軟錢財逃跑,沒有的。
她近乎於哀求的姿態,奮力的掙扎著。
一具身體,兩個人爭搶,對方佔了上風,林雨桐就會覺得異常的難受。這種情緒下,她不能被對方壓制。在精神上她奮力的掙脫,心裡對桂香說:「這樣的場景,你到底回來過多少次,如果你的哀求有用,你早放棄執念去你該去的地方了。放棄掙扎吧,一切都交給我……」一邊說著,一邊用足了勁兒,將拉扯她的人一股腦的全都推開,轉身踉蹌的就往樓上跑。跑上去一巴掌就把樓上的一架玻璃屏風給打碎,順手撈起尖銳碎玻璃,衝著追來的人揮舞著:「我看誰敢過來?我要是劃傷了誰的臉或是弄死了誰,對我而言也不過是以命抵命,你們呢?也跟我一樣不怕死?那好……不怕的只管上來。」
沒人敢上來。
無處可迴避的張恆從屋裡出來,呵斥說:「桂香,你做什麼?大家就是問問你,你爸那麼些錢到底去哪了?這個不問你問誰?」
「問你呀!」林雨桐轉過身就撲過去,這個身體限制了她的動作,但想跟人拼命,光是氣勢就勝了一籌。她撲過去將他摁在牆上,碎玻璃扎進張恆的脖子,這個位置見血,但卻不在動脈上:「叫你媽那個婊|子來!坑了我家的所有家產,害死了我爸,想這麼輕易的脫身,沒門。你媽不來,我今兒就先弄死你,再去要你媽的命……」
「你胡說什麼?」張恆一頭的冷汗,林雨桐將手裡的玻璃再往前送了一點,「我胡說沒胡說……你心裡沒點數嗎?你再好好的跟我說,我家的錢和我爸的命,跟你家有關係沒關係?」
張恆嚇的不敢說話,那邊好事的已經去找了那個王姨。這個女人煞白著臉,「桂香,你放了張恆。錢財是阿姨替你們收著的,你爸是知道時日無多了才走了絕路的。她是知道你跟阿恆的事,知道你們要結婚的,所以錢是交給阿姨保管的。」
林雨桐就說:「聽見了嗎?這個女人這等刁滑,你不跟她拼命,是壓制不住她的。你但凡豁得出去,不是一味的陷在跟張恆的情愛裡出不了,那事情將完全不一樣……」
她這話是說給身體裡的另一個人聽的。
李桂香能感受得到,在自己說完這話的時候,心裡湧起一種除之而後快的憎惡。一個聲音在心裡叫囂:「我來……我來……我要殺了他……」
林雨桐放棄了身體的主動權:「那你來……」
放棄的那一刻,她不再是李桂香。她感覺的到,她如同一個旁觀者,看著李桂香拔出刺在張恆脖子上的碎玻璃,伸手想要替他按住那汩汩而出的鮮血,手都伸到一半了,像是才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瘋了一半將玻璃碎抓緊衝著那個王姨而去,對著對方的臉,一下兩下三下,直到她筋疲力盡了,別墅了只剩下她和那母子為止。
林雨桐就問說:「你痛快了嗎?」
李桂香蹲在一邊,扔下手裡的玻璃渣,一下子給哭了出來:「為什麼嗎?我那麼信任王姨,她卻早就跟我爸好了。我對張恆那麼好,她卻一心只想著我家的家產。我跟我爸水火不容,那天吵架之後,我不像是你,一眼就看穿了那母子的把戲,我慪氣完,就拎著行禮去了學校,住校了。再回來的時候,我爸都火葬了。只有孤零零的靈堂,就那麼擺在那裡。家裡的床,沙發,連一床被子都沒有給我留下。可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那麼多人就湧了進來。他們逼問我,問我爸把錢財藏在哪裡去了?我怎麼會知道?他們脫了我的衣服,打我逼問我,張恆就在上面,他就那麼看著……等到晚上了,那些人累了,把我鎖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