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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欽自她進病房就陰陽怪氣地不對勁, 之後更沒拿正眼看過她。甚至皺著眉晦氣地嫌鬱愛穿的是什麼東西,說木……木……整……理……特意穿白衣過來,難道是盼著他早點死。
鬱愛之前考慮到孟欽受傷了是病人, 就沒跟他怎麼計較。現在彼此拋開情分爭執起來,她頓時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孟欽目光微微閃爍, 手下意識攥緊被子,惱羞成怒道:「你心裡才有鬼, 別拿你那些狹隘的想法隨便非議我。你難道不知道,你穿白衣服的樣子很難看嗎?」
「你敢說我難看?」鬱愛臉陡然難看起來。
孟欽揉著脹痛的眉心沒說話。
鬱愛眼閃著淚光,抽噎了下, 突然摘下手腕戴著的鏈子重重扔給孟欽:「那你就跟你那些迂腐的執念過去吧!」
她說完便毅然轉身離開,帶著洩憤心情地狠狠砸上門。卻突然看見坐在外面長椅上的夏煜。
鬱愛沒見過夏煜,隨意瞥了眼便收起視線憤憤然離去。
夏煜沒刻意去聽孟欽跟鬱愛的爭執,只是剛兩人情緒都極度的激動憤怒,夏煜即使避到一側的長椅,都能隱隱將對話聽的清楚。
夏煜看著鬱愛遠去的背影。
必須承認,鬱愛是真漂亮,而她穿白色連衣裙的模樣更是美到驚艷。
因此,夏煜完全不能理解,孟欽怎麼會那麼激動憤慨地一口咬定,說鬱愛穿白衣的模樣很難看。
夏煜想了想,沒理清頭緒,便敲門進去了病房。
孟欽因跟鬱愛的爭執正暴躁憤慨地發著火,嘴裡憤憤罵著髒話。然而一見夏煜,孟欽便跟變臉般地迅速收斂起情緒,他拽了拽稍顯凌亂的病服,頃刻又恢復一副桀驁盛氣凌人的精英姿態。
「怎麼?過來看我笑話?」孟欽勾起假笑。
夏煜置若罔聞,反問道:「你的笑話很好看嗎?」
「那你過來幹嘛?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關心。」
「我沒想關心你。」夏煜打量著孟欽居住的單人病房,直接說道:「是你爸給我媽打電話,讓她過來看看你的情況。」
孟欽像是不耐煩應付夏煜,皺著眉逐客道:「既然看完了就走吧,我不需要你們關心。你跟你媽別給我家添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夏煜猛然看向孟欽:「你說這些話到底什麼意思?」
孟欽猝不及防對上夏煜視線,突然像是本能畏懼著般迅速朝後退了退,接著察覺夏煜並沒有輕舉妄動,又掩飾尷尬般強裝鎮定地諷刺道:「真好,你倒是忘的一乾二淨了。」
「你把話說清楚!」
對孟欽,夏煜始終是懷著不解的。
他能感覺到,孟欽一直對他充滿了敵意,然而這種敵意毫無解釋的理由。夏煜甚至記不起,孟欽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他起敵意的。
當然,孟欽有排外心理也很正常。
偏偏怪就怪在,孟欽不但對他充滿敵意,還很懼怕夏煜。那種恐懼是完全裝不出來的。
孟欽某些時候看夏煜的眼神,讓夏煜覺得自己就像是嗜血的惡魔。
他之前沒機會問孟欽,也始終沒能解開謎題。
「說清楚?」孟欽嗤笑:「你就是怪物,是災星。誰遇見你都會倒黴。像你這樣的人,還活著有什麼意思?」
夏煜怒道:「孟欽,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孟欽陰陽怪氣地盯著夏煜,隔著病服摸上心臟邊緣那仍沒能褪去的疤痕,漠然道:「你走吧,不送了。」
夏煜見孟欽撇開頭,自顧自地望著別處。想了想,便還是忍著怒火離去了。 關門聲響起,病房裡重新恢復死寂般的靜謐,明亮燈光剎那更添寂寥。
孟欽見夏煜一走,便陡然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