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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旁人都看出來了。
他對夏行星的心思。
那種矇昧的感情和一直深藏壓抑著直至近來蠢蠢欲動破土而出的慾望,像是一把徑直的利箭正中靶心,重逢之後的那些莫名的情緒和舉動才都有了合理的原因和解釋。
原本一開始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探究和憐惜,是怎麼發展成如今日日揪心的神魂夢牽。
一點一點被吸引,一步一步陷進去,情感先於理智,身體反應先於意識思考,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變成夏行星一皺眉他就緊張,對方一沉默他就揪心的境地。
可他絲毫沒有為這種洶湧的感情而感到驚訝,反而覺得這無比理所當然,彷彿就應該這樣,這是註定的。
畢竟,他們十年前就已那樣深地羈絆糾葛在一起了。
他閉了閉眼,回想起小孩對他的態度和偽裝,還有經年舊怨隔在中間,就覺得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田一陽看到霍經時一個人在沙發上坐著,走過去,這才發現身邊還坐著一個酷似夏家小少爺的小鴨子,頓時神色難明。
他一個人精,上回露天燒烤的時候就看出了幾分端倪。
他陪霍經時喝了幾杯,沉默良久,才問:「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
霍經時白皙修長的左手夾著一支長煙,隨意地放到唇邊,卻也足夠於細微處見性感,他原本並不常抽,只是在國外壓力大的時候偶爾來一支,可最近倒是發了菸癮。
上個週末,夏行星說要回家住幾天,他不好攔,霍宅就整個空了下來。
花園裡沒有他的身影,飯桌上沒有他的聲音,生活無波無瀾,又回到了霍經時無趣的、冷冰冰的軌道。
那兩天菸癮最兇,連張姨都忍不住說他。
白叔拿著花鏟從旁邊經過,瞥了一眼那堆菸灰,隨口唸了一句:「煙味這麼濃不好消啊,萬一星星提前回來還得重新打掃一遍。」
霍經時掐著煙的手一頓,轉了轉打火機,扔進抽屜裡鎖上。
雖然他心裡清清楚楚,夏行星是絕不會提前回來的。
不能抽菸只能靠工作麻痺,經常弄到凌晨三四點才睡下。
夢境又過真實,夏行星就在他懷裡,像小時候他自己鑽進來一樣,一會兒說冷一會兒說要抱……
醒來滿頭大汗,氣息粗重,下一秒,巨大的空虛失落與下墜感又卷席全身。
他當天就把夏行星從老爺子家裡接了回來,就放在眼皮底下看著才心才安下一些來。
他知道夏行星心裡不樂意,可他控制不住,不看著這個人他心裡像是空了一塊。
失重感洶湧,他受不來那種空洞和恐慌感,只想快快將人綁回來,放在眼前不錯眼地瞧著,擁在懷裡死死地抱著。
霍經時當時攬著突然被接回來的夏行星,面不改色溫和平靜地哄人:「白叔這兩天腳扭到了,你們那片玫瑰花田花期就這幾天,再不摘就過了最好的時候。」
知道他心裡還惦念曲宗南,又說:「他還想讓你挑幾束最好的給老師送過去,讓老師也看看你親手種出來的花。」
夏行星果然面色柔和了許多:「那我去拿竹籃和剪子。」
夏行星這麼乖,我卻又在騙他。霍經時跟在他身後,心裡嘲諷地想,卻又有一絲不做不休的痛快。
他像個明明知道手中已經喪失了所有砝碼的賭徒,卻妄想還能憑藉著對手沒有完全看穿他而遲遲不願離開賭桌。
能撐幾局是幾局,無非飲鴆止渴。
霍經時修長的手指一按,彈落菸灰:「我在幹什麼,還不夠明顯嗎?」
田一陽訝異於他的直言不諱和毫不掩飾,他心想這特麼都什麼事,手裡的撲克牌一扔:「嘖,怎麼回事,不是給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