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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月被牢牢地吸引過去,她跟在蝴蝶身後跑,蝴蝶飛得很慢,她也走得很慢。楚星在原地旁觀,看著她很有活力地去追趕蝴蝶。
城月總是很有活力的,很少有蔫蔫的時候。她玩累了,就睡一會兒,睡醒了,又是精力充沛的樣子。
彷彿人生除了玩和吃以及睡以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她回頭看楚星,發覺楚星在看著她,於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城月小碎步跑回楚星身邊,又挽住他的胳膊,「楚星,我是不是好傻啊。」
楚星搖頭:「沒有。」
反而很讓人平靜。
即便她這麼鬧騰,卻意外地讓人感覺到平靜。
像坐在波濤洶湧的海面,卻能安眠。
或許是因為知道這海浪並不會捲走自己。
城月自覺楚星是在誇她,她又蹦起來,按住楚星的肩膀:「楚星,親親。」
楚星看著她的眼睛,她直著腰,才到自己的下巴處。於是楚星伸手,將她帶到胳膊上,圈進懷中。
她的下巴皮肉很軟,骨頭很硬。
下巴往上,是嘴巴。
嘴巴也很軟,但是牙齒很硬。
軟硬攪和在一起,讓人難以捉摸。
城月的手指在楚星的手指頭之間,被抓住,堪堪地彎曲。因為手指有骨頭可以支撐,所以彎曲和伸直並沒有很大的難度。
可是舌頭沒有,只有一團肉。一團肉掉進猛浪裡,全然不能自理。
停也停不住,前也前不了。
含糊裡,像把池塘溢位來的水都吃進去了。
嗆進喉嚨裡,城月微微咳嗽,有種火辣辣的痛感。
真溺了水。
等待烤羊肉的時間是漫長的,在水裡抓過魚,還不夠消磨。魚遊進洞裡,藏起來不見了。
捕魚的人跟著伸手,勢要在渾水裡抓住這條魚。
抽絲剝繭一般,抓住那隻蝴蝶的翅膀。
蝴蝶撲扇著翅膀,魚的尾巴也被抓住,從河洞流出來。
城月生理性的淚水從眼角翻出來,她覺得自己的腰在抖,手也在抖。
眼淚婆娑裡,聲音也在抖動。
「楚星,嗚嗚嗚……」
她含糊不清地說話,只感覺到一片麻意,好像舌頭都被叼走了。
但是沒有,楚星的手還能碰到舌頭。
從她的池塘裡溢位來的春水,也被衝到掉落的紅杏枝上。
沾了水的紅,含羞帶怯的,像隔了層霧。
這畫面,唯有一個靡字可以形容。
楚星呼吸也跟著火燒起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做這麼下流的事。
卑鄙,下流。
或許這是種在骨血裡的東西,從前被困在骨血裡,直到有人敲開了他的骨頭,放出這兩種東西。
紅杏枝又被人撿起來,拋進另一個池塘裡。
一朵杏花在池塘裡綻放,大約是令人稱奇的景緻。
當漲水的時候,一定會下雨。充沛的春雨,總是引起漲水的罪魁禍首。春雨沖刷著泥沙,讓一切都飽滿起來。
那是人們所盼望的生機,帶來一切的、滿眼的鵝黃嫩綠的、百花盛開的春天。
在春天的時候,適合播種和耕種。
辛勤勞作的話,今年就有一個豐收的秋天。
但是君主從不需要親自動手,於是等雨停了,池塘裡的水又退回去。
一切又重新變得明朗。
城月吸了吸鼻子,任由楚星把門關上。她嗅了嗅,又聞見了比先前更猛烈的羊肉香味。
羊肉香味散發出來,飄滿整個宮殿。城月擦了眼淚,湊近那架子。架子上的羊腿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