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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很黑,他恐懼黑暗,以前他們倆晚上回家的時候,每次上樓梯的時候她都會拉著他的手。
程季恆不置可否,沉默片刻,他忽然問了句:「他剛跟你說什麼了?」
這句話就像是沒過腦子似的,直接脫口而出。
他忍不了了,他必須知道蘇晏跟她說什麼了。
陶桃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會問這個問題,但她下意識地想去隱瞞真相,因為她有預感他會生氣,所以她不敢說實話。
雖然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生氣,反正他也不喜歡她,但她就是有著強烈的預感。
但一時半會兒她又編不出來一段合理的謊話,於是她就想糊弄過去:「也沒什麼,就是、就是、就是點小事情,嗯,小事情!」
她根本不會撒謊,程季恆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在敷衍他。
但她越是隱瞞,他就越想知道,不假思索地追問:「到底是什麼事?」
陶桃確實不會撒謊,面對著他的質問,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像極了一個犯了錯後被當場抓包的小孩。
程季恆:「說話。」
他的聲音很輕,一點也不兄,甚至還帶著幾分溫柔勁兒,像是在誘哄,但卻帶著令人無法忽略的力度,很有穿透力,直擊人心。
他是在命令,溫柔地命令。
陶桃有預感他是鐵了心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如果她今天不坦白,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還是有點擔心他會生氣,可是轉念一想,蘇晏喜歡她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不能說實話?再說了,反正他明天就要走了,她又何必在乎這麼多呢?
說不定她的擔心也是多餘的,又是在自作多情。
最後,她決定說實話:「他問我想不想去青海。」
程季恆強作鎮定:「然後呢?」
陶桃直視著他的目光:「如果我想的話,他願意帶我去。」
程季恆再次攥緊了雙拳,拼命壓制著心頭的惶恐與焦慮,漫不經心地啟唇:「你想跟他一起去麼?」
陶桃本想直接回答:「不想。」可是話到嘴邊了,她卻改了主意。
因為她察覺到了程季恆的不安。
那一刻她的內心忽然升起了一股帶著點邪惡氣息的小心思,她想知道他到底會不會為了她生氣,所以她不想說實話了,迅速把已經冒到嘴邊的答案改成了:「和你沒關係。」頓了下語氣,她又補充了一句,「反正你明天就要走了。」
程季恆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心頭猛然冒出了一股無名火,可神色平靜至極,如同封印在波瀾壯闊的大海之上的冰層,平靜是真的平靜,冷也是真的冷。
他點了點頭,冷笑著回道:「行,你說的對,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沒了我,你還能去找蘇晏,沒了蘇晏,你還能去找別的男人。」
他的臉色鐵青,沒再多看她一眼,直接走進了漆黑無比的樓道。
陶桃僵在了原地,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緊接著,她的眼眶紅了,眼淚瞬即湧出了眼眶,委屈到了極點。
到家之後,程季恆把自己關在了臥室裡,甚至忘了開燈。
他覺得自己的理智與剋制力皆瀕臨極限,已經快控制不了自己了。
內心似是有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因為不知道火山爆發後會發生什麼,所以他才會拼了命的阻止火山爆發。
或者說他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他不願意承認現實。
沒開燈房間十分黑暗,唯一的光源是窗戶外的月亮。
月光清冷,如水般透徹,但他的內心卻一派混亂,躁動不堪。他需要冷靜。
房間裡沒有空調,很熱,他走到了窗戶口,開啟了窗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