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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執卿卿泉下手,不羨……不羨什麼?”
燈草站在‘雲下城’東門之前,和香燭看著一句刻在巨石上的詩,遇見了不認識的字。
“若執卿卿泉下手,不羨煢煢世上仙,”香燭舉起掌機給巨石拍了張照片,“那兩個字念‘窮’,是孤孤單單的意思,‘卿卿’則是夫妻之間的愛稱。”
“哦……”燈草恍然。
“那這個‘泉下’是什麼意思啊?”
“自然就是‘黃泉之下’了,再問吾這麼簡單的東西,小心挨吾的打。”香燭用掌機輕輕敲了燈草的腦袋一下。
“我不知道嘛……”燈草略帶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身邊的香燭。
今天是臘月初四,兩人從落星谷出來已經走了有十天,雖然因為燈草需要練習新學的功法和舞蹈,每天真正拿來趕路的時間不算多,但又因為有塵雀翼在,燈草能貼著林梢飛行,此時也走出了千里之遙,即將離開安平郡,進入康樂郡。
香燭今天披著一身內襯黑天鵝絨的暗紅色錦緞斗篷,內裡則還是那兩層的黑色紗裙。
這斗篷是燈草與她在路上救了被山賊打劫的商隊,那商隊裡的商人送的,燈草也有一件,但他不太喜歡穿,如今身上就還是往常的白袍白褲,以及亮黑亮黑的一雙撼天臂、一雙震地靴。
香燭突然把自己的掌機揣回斗篷裡面,轉頭看向不遠處一個朝兩人走過來的青年,她這種江湖經驗豐富的老油條一看這傢伙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懷好意了。
‘看好,偽君子說的就是這種人了。’香燭往旁邊走了一步,隔著冰冷堅硬的撼天臂握住燈草小手。
燈草馬上順著香燭的目光看過去,看向那臉上帶著和煦笑容的青年。
“我們不是本地人。”燈草隨口說了一聲,馬上牽著香燭往城門走去,沒有和王愾多聊幾句的意思。
王愾臉上表情僵了一瞬,接著又很溫柔且禮貌地目送燈草兩人走進城門。
‘我感覺那個人……’燈草與香燭走入街上人流當中,‘視線好像舔在我身上一樣,好惡心。’
‘看起來品行越好的壞人,心底越髒,儘管往變態的方面揣摩他們的心思就是了。’香燭隨意觀察這雲下城的街道,往來行人與玄野城街道的構成一般,在凡人當中摻雜著些修士。
比例卻不對勁,修士的數量有些多了,而且身上都帶著些偷雞摸狗的鬼祟氣質,讓街上整體的氣氛都變得古怪了起來,像是所有人都揣著心照不宣的秘密。
……
半晌之後,雲下城某家客棧。
燈草兩人在大堂要了個靠裡的桌子,耳邊都是鼎沸的人聲。
‘問他最近城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香燭給坐在自己身邊的燈草指了指正在給兩人倒茶的小二。
“最近……最近……”燈草緊張兮兮地問小二,在香燭拍了他後背一巴掌之後才板起一張可愛的小臉蛋,裝作一副冷酷大魔頭的樣子,“最近城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燈草再從懷裡掏出一枚銀子,放到桌上推給小二。
小二眼睛一亮,馬上收起銀子,左顧右盼一會兒,才和燈草小聲說話:“最近城裡大事一堆,小姐——呸,先生想知道哪方面的?”
“你們雲下城街上修士的數量好像比其他城市多,這是怎麼回事?”燈草艱難維持著冷淡的臉色。
“哦,”小二因為小費而很是開心的表情霎時間變了,明顯有些厭惡,卻不是對燈草與香燭的,“先生是說那些外地來的盜墓賊啊。”
“盜墓賊是什麼呀?”燈草扭頭問香燭。
“就是那些進到墓穴裡打擾死者,盜取死者陪葬品的缺德傢伙。”香燭兩隻小手捧著茶杯,喝了一小口熱乎乎的茶水,隨口給燈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