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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閻士煊話音落下,屋子裡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林漳盯著那刺眼的紅色,久久不語,拳頭越攥越緊,骨節泛白,啞著嗓子說:「爸爸,對不起。」
「這是你們倆的決定,只要問心無愧就行,沒必要和任何人說對不起。」閻士煊看著他顫抖的肩膀,消瘦的背脊,眼眶泛起熱意。
「當初閻忱被我打斷腿也不肯和你分手,你媽也和我說你們倆不是會亂來的孩子,走到這一步,一定是真心相愛。」閻士煊不忍心對林漳說一句重話,深呼吸一口氣,說:「你知道我和你媽都是真心實意把你當親兒子看待,不管以後你和閻忱怎麼樣,就算是老死不相往來,也要記得回來看望我們。」
林漳喉頭哽咽,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不住點頭,「好,我會的。」
「對不起,爸爸。」
「對不起,辜負了你們對我們的信任。」
每一個字都彷彿泣血,林漳死死咬住牙齒,強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水。
閻士煊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小漳,什麼事情都自己扛,有時候並不見得是個好習慣,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相互支撐,彼此麻煩,嘗試著去依賴身邊的人吧。」
依賴別人,林漳沒有那個習慣,父母還在世時,奶奶和弟弟要依靠他,貧窮迫使他早早扛起家庭的重擔。
父母離世後,他被接到閻家,閻家四口都對他很好,可他終歸是寄人籬下,生怕自己說錯話,做錯事,惹人不喜,儘量不給他們添麻煩,在林漳看來,他的到來已經給閻家添了足夠大的麻煩。
這些習慣已經隨著他的成長,刻進他的骨血中,成為他性格的一部分,即便有人告訴他這樣不好,也不是說改就能立即改掉的。
閻士煊遞給他一張紙,等林漳情緒平復之後,拿筆給他,「這是從我的股份裡出的,你們從前那份已經屬於閻忱。」
「爸,那我更不能要了。」林漳堅定地拒絕。
「我一直都說,你和閻忱都是我的兒子,閻忱有的,你也不會少,等過些年,小曦大點,我也會給她。」閻士煊見林漳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那雙沉靜的眼眸,泛著水光,抬手揉了揉林漳的頭髮,「傻小子。」
兩行清淚決堤般從林漳眼眶中滑落,他哽咽著說:「可是,我和閻忱已經離婚了。」
閻士煊心說我看你們倆這樣,離復婚也不遠了。
「你是我兒子,跟他有什麼關係。」
「我和你媽好歹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可得給我們倆養老送終。」
林漳破涕為笑,重重地點頭,「好。」
「叩叩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讓林漳和閻士煊雙雙回頭。
隔著門板傳來閻忱的聲音,「爸,飯菜快好了。」
閻士煊嫌棄地說:「他怎麼這麼粘人?」
林漳抿唇一笑,沒有說話,閻士煊起身去開門,經過林漳時忽然開口:「如果老太太給你打電話叫你勸閻忱,不必理會。」
閻士煊很清楚自己父母是什麼樣的人,雖說他們對別人苛刻,但對他一直都很好,他作為受益人自然說不出他父母什麼壞話,閻忱大概也和他一樣,所以才會忍耐這麼多年,若非老爺子老太太得寸進尺,一再挑戰閻忱的底線,閻忱也不至於這麼絕情。
若是從前,閻士煊肯定是要勸的,但這兩人都鬧到離婚了,他實在不忍心再說什麼。
「我能把小漳吃了還是怎麼?」閻士煊吹鬍子瞪眼,「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就不能獨立一點?」
「我要是喜歡獨立,還結什麼婚,單身不好嗎?」閻忱反駁道。
「就你小子歪理多。」閻士煊背著手往樓下走去。
林漳落在後面,還在為剛才閻士煊和他說的話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