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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硯道:“嗯,所以那時候,如果先把你妹妹一槍殺了,事情會好辦得多……你說呢?我可不保證這女孩兒有沒有另一個可憐的,盼著妹妹安全回家的殺手哥哥。”
卓餘杭不說話了。
他們過後,溫玉虹才接過劉硯推來的車,繼續前進。
在礦道中兜了快半小時,最後抵達一個幽暗的礦洞。
礦洞裡就像個集中營,裡面點著昏暗的油燈,礦洞裡又有蛛網般彼此貫通的小礦洞,溫玉虹把車推進一個小礦洞裡,劉硯站在陰影下,掃視一眼這個區域,外面躺著不少正在呻吟的,痛苦的人。
他緩緩走上前,單膝跪地,揭開一個老頭腳上蓋著的毯子,他躺著奄奄一息地喘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
那老頭的腳爛了。
劉硯上去摸他的額頭,小聲問:“聽得見我說話麼?”
老頭睜開雙眼,朝他看來。
不是喪屍。
不是喪屍?!這是什麼原因?病毒又變異了?!沒有失去神智,也不會咬人。
劉硯剎那間警覺地察到了疑點,忽然又意識到什麼,抬頭時發現對面有個中年婦女在看他。
“進來。”卓餘杭小聲道:“別留在外面,容易暴露目標。”
劉硯朝那中年婦女禮貌點頭,轉身進了溫玉虹藏身的礦洞裡。
“別和其他人說話。”溫玉虹小聲道:“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告密……”她用兩塊破破爛爛的木板堵在礦洞上。
劉硯揪著那翻譯,把他扔在角落裡,搬了個箱子坐下,抽出槍。
“你想拿他套話?”卓餘杭道。
“貪生怕死的人,一定會說老實話的。”劉硯漫不經心朝翻譯臉上潑了杯冷水。
“啊啊啊——”翻譯醒了,馬上瑟縮著躲到牆角,鼻涕眼淚一起流:“別殺我,別殺我……”
劉硯作了個“你看,我猜對了吧”的手勢,翻開從翻譯身上搜出的證件:“你叫……何其輝,對不?”
“對對對……”那翻譯轉身跪下,說:“您是哪位?不不……您貴姓?”
劉硯說:“先說說這裡情況,溫玉虹,你拿著槍,只要他撒謊了,就給他一槍。”
溫玉虹接過槍,拿在手裡,指著那翻譯,不易察覺地微微顫抖。
翻譯說:“我說,別開槍!我不是自願的!我能幫上你的忙,您別殺我,她一定會開槍的,您殺了我這種小人物……”
翻譯兩腳發抖,地下已溼了一灘。
卓餘杭道:“你比這拽得二五八萬的小子還囉嗦,再不說我真的要動手了。”
劉硯:“……”
去年八月份病毒潮第一次爆發的時候,整個東三省的所有幸存者開始北遷,東北之地一年只有不到一個月夏天,常年溫度在攝氏二十度以下。
及至十月份入冬,第一場雪來得出乎意料的早,這令東三省有生力量被最大地儲存了下來,也是國家的重點搜救地區之一。
喪屍在寒冷中結冰,全身細胞包括中樞神經逐漸壞死,無法再行動。外加公海廣播訊號提及寒冷地帶較之沿海與人口密集處更安全,於是難民們拖家帶口,不停北遷,直到漠河方停下腳步。
期間搜救隊幾次抵達,倖存者遷徙隊伍卻顯得分散,只因在黑龍江以東,海參崴及白令海峽等地,大批俄羅斯人朝著西北逃亡避難。
俄羅斯軍隊在黑龍江以北搜尋難民,病毒截斷了朝東的退路。俄羅斯與中國在公海上建立的避難所十分相似,都是地下基地伴隨著科研設施。然而也有人不願接受國家的救助,並對現狀感到非常憤怒,他們發動了一起政變,平民,軍隊暴動產生了無數後遺症——無論在全域性上還是人心上。
避難所在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