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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芸還在卷著頭髮思考,那邊阿泰卻已經握住繩索滑了下去。一般人不帶手套想用雙手握住繩子承擔身體的重量非得皮開肉綻不可,阿泰卻像是穿著全套裝備的特種兵般輕鬆躍下,就好像繩子與手掌巨大的摩擦力不存在似的。
顯然,這位健美先生在表皮細胞的強度上也投入了不少點數。
四眼中學生並沒有阻止阿泰的魯莽行動,如果不是對團員的生命毫不在乎,就是信任阿泰到了認為他即使下面有陷阱或者需要一對一單挑boss也毫無壓力的程度。
曲芸搖了搖頭道:「我們這邊都是新人,下不去的。還是原路返回跟阿泰分三路全方位圍堵吧。」
施學申點頭,中分男卻是鄙夷地撇了撇嘴,扯著不情不願的甜心原路返回。
在回去樓梯間的路上,曲芸順著繩索一路走到樓頂水塔的邊緣,隨意觀瞧下卻意外發現繩索栓系的鋼架上似乎有字跡。
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從繩索跳下,曲芸乾脆從徽章空間摸出一把小刀把繩索割斷。露出的字跡模糊不清,原本應該是直接鑄造在鋼骨上的。因為在屋頂風吹日曬久而久之生出鏽跡,又被繩索摩擦掉了大部分鐵鏽,只能隱約辨別出vxxx3xx5這樣的一行程式碼。
在外面的世界裡,鑄造廠在出品的鋼骨上編號也不是沒有。但是大多都是建築公司根據建材使用的位置直接用油漆塗寫在上面,而非出廠時已經鑄造出來。
這小小的細節並沒有引起曲芸太大的重視,只是在心底多埋下了一絲疑慮。因為這樣的程式碼,似曾相識。
另外一邊,樓下胖丁接到了施學申的通知。而陟維全卻是直接掛掉了曲芸的呼叫。
趁著胖丁在後面陰沉著臉與施學申悄聲講話,他用腳踢了踢被放在大廳沙發上的任棉霜,痛得她昏迷中一陣輕聲哼哼。
「你幹嘛?」胖丁聞聲皺眉,起身問道。
陟維全一腳踩在任棉霜身上,面無表情地靜立了半晌。然後輕聲問道:「韜略團,接受轉會嗎?」
語畢,從徽章內摸出一把手槍。
胖丁冷冷看著陟維全將槍口抵在昏迷的任棉霜頭上,略有嘲諷地答道:「如果是你們團長音樂家那樣的,自然會接受。你這樣的麼……呵呵。」
說實話,胖丁著實摸不透眼前這小子話裡的意思。究竟是他自己有意跳槽,打算殺個本團人以示效忠,還是有什麼原委得知躺在沙發上那個廢物女人想要背叛自己隊伍。
也許這份不清晰正是陟維全想要的效果?今天的陟維全讓胖丁感覺很不舒服,和上一次遊戲中見到他的感覺完全不同。
胖丁和陟維全進入遊戲的時間差不多,之前見到陟維全時兩人還都是新人。那時的陟維全像是個跟在大哥身後的小馬仔。雖然滿心算計一肚壞水,但是行為處事全都明明白白,自私自利的動機和赤裸裸的權力欲也是明擺在檯面上的。
今天的陟維全卻帶上了一絲古怪。不是變得老道的隱忍,也不是直白白的冷厲陰險殺氣什麼,而是一種捉摸不透的,超出掌控的感覺。胖丁很討厭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像在面對音樂家時體驗到的,一種面對超出自己認知之外的事物的本能排斥。
拉馬克遊戲的確就是能讓人短短几個月間,甚至一次遊戲間性格氣質大變樣的世界。但是原本膚淺的壞小子陟維全如何能變成今天這幅偏離了「人類」定義的存在,還是讓胖丁十分好奇。
當然,胖丁也不會怕陟維全。韜略團作為界內最強團其底蘊和一個被打殘的老兵團還是相差巨大的。
經歷了同樣場次的成長,胖丁相信如今自己真刀真槍的實力絕對可以碾壓陟維全。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已經深深激怒了陟維全。
「你變了。」胖丁沉聲道,他終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