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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身就是最大的問題,只要齊靖淵願意,他的出身很快就會被查證。
那些支援他的會因為他是世子支援他,也會因為他不是世子覺得他心機深殺人如麻。
齊寒章自打齊靖淵帶著謝臨溪離開雲南地界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他等來了齊靖淵回京城的訊息,等來了太后和季府名聲惡臭,等來了小皇帝光明正大的退位,卻還沒等來齊靖淵的報復。
一直沒有。
齊寒章和齊靖淵就如同被抓的老鼠和貓。
貓知道老鼠的弱點,知道他日日不安,卻一直吊著他,讓他日日驚恐不安,夜裡睡不著,白天沒精神。
齊靖淵也做到了,齊寒章在謝臨溪死後開始失眠。
他總是夢到京城那段歲月,夢到謝臨溪依欄朝自己看來,夢到他在京城唯一能稱得上朋友的人。可所有夢的最後,這個友人都會死在他眼前。
是他殺的,一箭又一箭,直到血流盡。
謝臨溪的死成了他擺脫不掉的噩夢。
而他已經做了選擇,已無路可退。
齊寒章不想等齊靖淵的刀對著自己才做準備,他知道雲南那些官員最想要的是什麼,他們想要更高的權勢和地位。
於是在齊靖淵還沒有揭穿他的身世時,他以清君側為名,從雲南出兵。
面對雲南王府幾代人沒有做到的事,跟隨他的人有興奮的,有支援他的。所有的內亂在這一刻都被清君側的名頭掩蓋。
他們不在乎小皇帝是不是真的主動禪位,他們只需要編造理由說攝政王逼迫他的便是。
他們雲南王府也是流著皇家血脈,這個位置他們也可以做。
皇位在齊鈺手中和在齊靖淵手中是完全不同的。
那時秦家家業盡歸朝廷,戶部沒銀子,齊靖淵就拿沾了秦家血的銀子充實國庫。
他已經不在乎這些銀子來路問題,他做這一切時很平靜。
就如同他登上皇位後,平靜下的第一道旨意是誅殺季明毅九族一般。罪名是毒害皇后,脅迫太后。這樣不明不白的聖旨,讓人們的視線再次放在太后養面首的事情上,可以說是極為惡毒。
而齊靖淵得到的是更好的名聲,他成了一個為大局著想的好皇帝。
很可笑的一件事,他光明磊落的做一些事時,人人都當他有野心,當他終於也開始用那些骯髒的手段,人人都稱頌他光明磊落。
京城和雲南這一場仗持續了一年。
這期間賀運心思鬱結,病重而亡,朝堂上的官員換了不少。
賀國公府並沒有受太后過多的連累,可齊靖淵還是當眾呵斥賀家祖先教人無方。
賀運病故後,齊靖淵仍舊用賀善,可他並不相信賀善。
立了功,該給的權勢和地位他都會給,但該防備的,他一點都沒有少。
賀善對此倒是理解,知道他這是被齊寒章背叛後引起的。
很奇妙的事,就這麼發生了。
京城同雲南的最後一場戰役,齊寒章送信說想要見齊靖淵。
很多人都說這是一場陷阱,都勸說齊靖淵不要前去。
齊靖淵坐在寬大寂寞的龍椅上笑了,他根本沒打算去見齊寒章。
雲南那些將士,攻打京城憑藉的不過是一腔熱血,他們以為京城沒銀子這些年各種災害不斷,只要他們揭竿而起,總有人會跟隨。
可這些年齊靖淵得罪過不少人,他沒少過邊關將士一兩餉銀,沒讓受災的老百姓缺吃少喝,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加重賦稅和徭役。
人都是念舊的,這樣的情況老百姓相信的是朝廷,而不是雲南王府。
所以,齊寒章的大業進行的並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