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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遠餘光瞥過他,暖光在小皇帝身上跳躍,臉色被火烤得微微發紅,嫩得跟豆腐似的。他不自覺地軟了語氣,「聖上想問什麼?」
顧元白道:「問你軍中軍需,問你軍中兵馬與新舊兵,還有那些受傷了的老兵。」
這些問題顧元白自然瞭解,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些問題時,沒準會有不一樣的收穫。
薛遠對這些東西那可是熟悉很了,他張口就來,說得條條是道。哪些還行,哪些嗤之以鼻,有一些想法,竟然與顧元白的想法重合到了一起。
顧元白眉頭一挑,笑吟吟地看著他說,等他說完軍中分配和新老兵的摩擦之後,顧元白重複了一遍自己最想要知道的問題:「那些傷了的老兵呢?」
薛遠似笑非笑道:「聖上,他們就慘了。」
「受傷輕的用不著浪費藥,自己熬過去。受傷重的用不著浪費藥,自己等著死。斷腿的、沒了手的,因為不能上戰場,拿不了大刀長槍,所以就根本沒有療傷的必要了。」
薛遠眼中冷漠,還不忘側頭朝著周圍聽他說話的侍衛們露出獠牙滲人的笑,「真是個省藥材的好手段,是也不是?」
侍衛們神情複雜,都看出來了薛遠說的是反諷的話。
但這樣的場景,即便是說得再多,也沒有親自去看一眼的衝擊力來得強。只是薛遠親身經歷過戰場,所以說起這種話時,天生帶有三分讓人信服的氣場。
顧元白又問了:「你腰側的傷是怎麼來的?」
薛遠慢慢看向他,勾唇,「聖上真的想知道?」
他的表情不對,像是快要暴起的大型野獸。
顧元白點了點頭。
薛遠突然暴起,如同惡狼一般重重把顧元白推倒在地。他雙手撐在顧元白的頭側,雙目泛紅,整個人在顧元白身上擋下一片黑影,「聖上,知道兩腳羊嗎?」
「聖上!」侍衛們倏地起身,抽出佩刀對準著薛遠,將他們二人圍在了中間,「薛遠,放開聖上!」
瘋狗真的發了瘋,樣子可怖,但明明是這麼重的一下,但顧元白竟然沒覺得有多疼。
薛遠可能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將顧元白放倒在地時的動作都不自覺放輕了許多。
顧元白:「什麼是兩腳羊?」
「在戰場上,打仗輸了的一方會被掠奪一清,」薛遠咧開嘴,陰沉沉道,「沒有食物的時候,他們把女人們當做畜生,當做食物,當做軍妓、軍餉隨身攜帶。稱呼其為兩腳羊。那些遊牧民族還把這些女人們分成了三六九等,食物也有不同的烹飪方式,聖上,長得漂亮的會被放在缸中,用小火慢慢煮熟,這也就是他們對待漂亮女子的優待了。」1
薛遠脖子上的青筋因為憤怒而繃起,他壓著,「我們這群守在邊關的,想殺這些遊牧。可他孃的不管同朝廷說幾次,朝廷都不允我們開戰!驅趕他們能驅趕幾次?不殺絕了他們還不知道厲害!要軍餉軍餉沒有,要糧食朝廷不給,武器都他孃的鈍了!補兵,哪來的兵?!」
薛遠冷笑,「老子那天,見那群遊牧人又來,就提前守在百姓家裡。他們害怕啊,見我們天天駐守在邊關就是不開戰,他們以為我們是和遊牧人一夥的。我們剛出現在他們門前,他們就以為我們要把他們家的娘們搶走吃了,滿頭白髮的老嫗拿著菜刀就沖了出來,被手下的兵下意識給揚起大刀切了。」
「這就坐實了我們這群官兵是孬種的事實,」薛遠低下頭,炙熱的鼻息噴灑在顧元白的臉上,「他們暴動了。暴動的百姓不是他們死,就是他們殺死我們。軍隊壓下了暴動,沒想殺他們,但他們卻拼命著殺我們。老子這傷,就一個屁大點的賤孩拿著刀捅過來的。」
洞中沉默,只能聽見薛遠粗重的呼吸聲。
「但也多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