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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狗主動抬起脖子讓顧元白去握著,顧元白陡然之間真的有種戰慄的征服慾望被滿足的感覺,他眯著眼,手指摩挲著薛遠的喉結。
良久,顧元白才放下手,他淡淡道:「薛侍衛今日累著了,回去吧。」
薛遠沉沉應了一聲,餘光一瞥,見到了顧元白手背上蹭到他脖子上的血,他上手將顧元白手背上的血給擦了乾淨,才站直身,恭恭敬敬道:「臣退下了。」
顧元白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長舒一口氣,心道,差點被蠱惑了。
瘋狗都學會裝乖了?
薛遠回到府中後,一脖子的鮮血嚇得薛夫人都要暈了過去。
下人們遞上巾帕,又連忙去叫了大夫。薛遠默不作聲地坐在位置上,雙目之間沉沉浮浮。
血被擦乾淨了之後,兩個深深的牙印咬痕就露了出來,薛將軍見著之後就臉色一板,語氣不怎麼好的道:「這是怎麼回事?!」
薛遠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像是在看蠢貨,「被咬的。」
薛將軍勃然大怒:「老夫豈能不知道是被咬的?!老夫是問你是怎麼被咬的!」
薛遠懶得說話,又把薛將軍氣得臉紅脖子粗。
薛夫人不理他們父子間的交鋒,心疼地上前檢視薛遠的傷處,嘆了口氣道:「瞧你這樣子,之後怎麼在聖上身邊上值?」
「聖上不會怪罪,」薛遠唇角似笑非笑,「他沒準還高興著呢。」
薛夫人未曾聽見他的這句低語,「什麼?」
薛遠不說了,而是捂著脖子起身,大大咧咧道:「讓大夫去我房中找我。」就大步離開了。
成寶寺和朝廷三辭三讓,等第四次將寺田送到府尹那時,這些成千上百的畝地才被朝廷接收,又立刻安排人手接著成寶寺還未完成的地方進行春播和棉花試驗田。
成寶寺的住持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再也不必擔驚受怕。與此同時,是那些看到了成寶寺住持寫的文章的其他寺廟,都在破口大罵成寶寺的不要臉。
你要捐你捐就是了,還拖累我們幹什麼?!
不少人都在盯著朝廷的動作,朝廷每一次退回寺田,大批大批的寺廟方丈住持都在無能狂怒,都退回來了,你拿著就走不行嗎?還送!還送!
等現在終於塵埃落地,他們再怎麼無能狂怒也改變不了事實。這時,在面對成寶寺時彬彬有禮的朝廷,又幹了一件狠事。
他們大肆讚揚成寶寺的這番舉動,並且將成寶寺住持寫的文章給拿出來大肆宣揚了。
輿論組啟動,顧元白看中的常玉言又自覺地在公眾場合大力讚揚成寶寺住持,說這才是佛家子弟的慈悲為懷,才代表了出家人心懷天下又不在乎身外之財。
常玉言的嘴一向毒,當年都敢出十三首詩得罪權貴和權臣聖上,這會也敢為了表現給聖上看而動用一身的才華,反正聽到他這些話的其他寺廟中的人都快要氣死了。
捐了才算佛家子弟,不捐就不算?
大恆朝也不是沒有真正愛佛、敬佛的存在,每個朝代有每個朝代的規矩,先帝崇佛那是先帝的事,到了如今,要遵守顧元白的規矩。
多大的寺廟要有多少和尚,能有多少寺田,各樣的章程一個接著一個,不對著這個章程來的早晚等著出事。
對於像是這種本身就佔據著道德高位的對手,最好能用輿論去逼其認輸。
皇宮內,褚衛在一旁陪侍,孔奕林正在同工部侍郎稟告著播種白棉花的訊息。
孔奕林有備而來,將這些種子當做進階之梯,自然不會無知無覺的而來。他在西夏邊陲第一次見到白棉花、得知白棉花的用處時,就將白棉花的特性打聽得格外詳細,包括土壤、濕度,和適合播種的季節。
有他在,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