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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涿覺得自己有點兒冤,但為了能圓滿完成天子交代的任務,他忍。
「先生,您說得都對。可您想想林福,才十幾歲的小姑娘,這天天跪兩個時辰,遲早要跪廢的,她還想科舉入朝呢,腿廢了還怎麼科舉?」
袁大儒斜著眼,意思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先生,在士林當中,也就只有您的聲望能與慕容毫抗衡了,您就幫幫林福丫頭吧。難道她沒才嗎?沒德嗎?她這樣才德兼備之人正是朝廷需要之人,怎能因為她是女郎,就連個機會都不給她,任由此大才埋沒而不是造福百姓。是男是女又如何,心繫天下、憂國憂民才是大道。陛下實在求賢若渴啊!」
尹涿說得動情,都把自己眼眶說濕潤了,袁大儒扔過去一塊巾子讓他擦擦眼。
「行了行了,我這地兒小,你去裡長家借宿一宿吧。」
尹涿見好就收,拿起巾子就要擦擦濕潤的眼角,忽然發覺不對,遲疑問道:「先生,您這巾子……怎麼像您剛剛用來……擦案幾的?」
「哦,那就是擦案幾用的。」袁大儒說。
尹涿:「……」
尹涿小心地放下巾子,向先生告退,準備去裡長家借宿。
臨走前,他讓跟來的雜役好生伺候先生,轉頭看先生盯著燭火一動不動沉思的樣子,輕輕笑了一下,輕手輕腳出了門。
翌日,尹涿從裡長家出來,再去找先生,就見袁大儒正在跟裡長交代田懇之事,肩膀上背了一個不大的包袱。
「先生。」尹涿拱手行禮。
袁志美交代完裡長才有空搭理尹涿,老先生哼了一聲:「走吧,我隨你進京。」頓了一下,補充道:「天子下詔徵召我入朝聽事,我不去,天子要是追究我大不敬之罪怎麼辦。」
「正是呢。」尹涿很配合,「畢竟是天子親下的詔書。」
「哼!」袁大儒背著包袱先走。
尹涿含笑跟在後面。
二人在村口處上了馬車,在護衛的保護下,直奔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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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東平侯府。
林福跪完今日份的宗祠,剛回到景明院,吳嬤嬤就帶人送來了府中藏冰,秋夕立刻給她冷敷淤青腫脹的兩條腿。
看著姑娘原本細瘦的兩條腿腫得跟大蘿蔔一樣,淤青一直不退,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秋夕眼眶通紅,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吳嬤嬤在一旁看著亦是滿心不忍,嘆道:「五姑娘,你何苦來哉。」
「分明是那些文人沒事找事兒,一個個都吃飽了撐的。」秋夕憤恨道:「姑娘科舉怎麼了?姑娘當官怎麼了?他們要有本事就考上進士啊,整日裡酸文假醋滿嘴噴糞,空談者誤國!」
「秋夕!」吳嬤嬤低喝一聲:「這些話是能在姑娘面前說的?我看你來了姑娘院子後,心就越來越野了。」
秋夕低頭:「嬤嬤,秋夕知錯。」
「吳嬤嬤別罵她,這些話就是我跟她說的。」林福笑道:「你不覺得很有道理嗎?」
吳嬤嬤無奈搖頭,低聲跟林福說:「本來,前些日子老夫人去慈恩寺禮佛,見著了信國公府太夫人,二人聊了聊,太夫人有意聘姑娘你做他家冢婦,老夫人也意動,現在……」又搖搖頭。
林福驚恐:「信國公嫡長子不就是徐劭那個二貨?」旋即又放下心:「還好還好,現在恐怕全京城沒人敢娶我了。」
吳嬤嬤一臉菜色:「……」五姑娘這怎麼回事,沒人敢娶她,她還自豪上了。
林福笑而不語。
望日回府後去跪宗祠,她的確是為了平息府中之人的怒氣。
這件事的確是她任性了,一個處理不好還真會連累其他姑娘的婚事,所以她主動提出跪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