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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嘉嘉,為什麼你不能體諒我……”
喂喂喂,她又不是那個愚蠢的懦弱女人,別抓錯人好不好!
“……二十年的感情,竟然禁不住幾年的聚少離多;痴心的愛戀,竟然敵不過幾句甜言蜜語……”
早就跟他說那女人是軟弱的廢物了嘛!
“……我不是畜生,能不理會上官家的恩情嗎?也是娘堅決不許我在大哥之前成親,孃的身子不好,我能忤逆她嗎?若是出了什麼差錯,誰能挽回……”
他孃親是另一個軟弱的廢物!
“……這般痛苦,這份空虛,究竟該如何排解……”他哽咽了。
聽他痛懷的低訴,驚見他竟然落下她以為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也不太適合出現在他身上的淚水,沒來由的,惜惜心頭突然泛起一陣酸,胸口隨之升起一股奇異的抽痛,這種感覺是陌生的,是令人心神激盪的,更教人無法自己地湧出了滿懷溫柔,並憐惜地攬住他的腦袋,放軟了聲音撫慰他。
“別急,慢慢來,我師傅說的,時間是這種心傷最好的療藥,總有一天你會釋懷的。”
她呢喃著、安慰著,然後,他睡著了,就睡在她胸脯上。
她停止了呢喃,呆呆睇視著枕在她胸前的腦袋,披頭散髮,眼眶溼潤,還打呼,她傻傻的問自己:
發生了什麼事?
不到半個月,季清儒又出門了。
既然上官宇靖已經得到了凌嘉嘉,上官鴻自然不再需要設計逼他離開上宮府,但是他自己想離開,想遠離這個令他痛苦的環境。
也許他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惜惜暗付,因為這種想法,心頭感到非常鬱悶,他才離去一天,她就訝異地發現自己居然很想念他:再過幾天,她更震驚地發現自己竟然在打聽他在哪裡,好像有一股難以理解的衝動在逼她去尋找他。
她是怎麼了?
只不過溫柔地抱著他的腦袋,讓他枕在她胸前安穩地沉睡了幾夜,為何就能讓她如此惦念?
那種陌生的心酸和心痛又是什麼?
為何一天比一天更沉重地壓在她心頭上,讓她一日比一日更喘不過氣來?
她究竟是怎麼了?
“惜惜姑娘,您最近怎都不出苑了?”害她都沒得玩。
“不想出去,不行嗎?”煩躁得要死,搞不好一齣去就先毒死整個上官府裡的人也說不定,那就對季清儒不太好交代了。
“為什麼?”難不成主子又想苦守寒窯十八年了?
“你問那麼多幹麼?月事來了,不行嗎?”惜惜沒好氣地隨口胡謅。
“月事?”瑞香吃驚地喃喃道。“來了一個月還沒結束?”那早該流血致死了不是嗎?
“所以才叫月事啊!”
“嗄?!”月事是要流一個月的血?那每個月都要一次,這樣……不就一整年……不,一輩子都在流血了?
“少羅唆,陪我去種藥草!”
“欸?現在在下雪耶!”
“少見多怪!”惜惜嗤之以鼻地輕哼。“有些藥草就是得在天寒地凍時才會生長,學著點兒吧!”
她又不做大夫!
可是主子頭上都頂著“偉大”兩個宇,而婢子腳底下都踩著“卑微”兩個宇,所以,瑞香只好委屈地披上風麾陪主子去頭頂冰天腳踏雪地。
“惜惜姑娘。”蹲在一旁,閒著也是閒著,瑞香又開始發揮聒噪的天才了。
“嗯?”好冷,不過這種三芝雪葉就是得愈冷愈好,沒辦法,忍著些吧!
“你知道大少爺又要成親了嗎?”
挖土—半的鏟子驀然頓住,繼而咻一下刷過瑞香眼前,駭得她驚叫—聲仰天躺到雪地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