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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想要沉睡,用另一種方法和這個人相伴,同樣與這人世告別。
久留辛看懂了她眼底的哀傷,別開目光。
「梵卓家的沉睡之地,不會受到打擾。」想了很久,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讓她和那個人類,在梵卓的沉睡地長眠,永不甦醒。
久留七的最後一面,他已經見過了,好像沒有什麼遺憾了。
只是心底的空洞好像變得更大了些,過不了多久,也許他就會遺忘曾經的這些情感,徹底變成冷血的動物。
女生站了起來,往他那邊走去。比自己高了許多的弟弟,擁抱時的溫度和自身相差無幾。
她輕輕地抱著他,仰著頭看著他,猩紅色的眼眸彎了彎,出口的聲音也十分輕,整個人的動作就好像下一秒就能把臂彎裡的人摔碎了似的:「阿辛,對不起,我應該陪著你的。」
應該陪著你,一直保護著你,等到我在這個世上最後的牽絆都失去再離開。
如果連我都離開了,你在這個世上就沒有親人了。
男人似乎不想讓這悲傷的氣氛繼續擴散,目光定定地看著別處,出口的聲音有些冷硬:「我不會讓你死在魔黨手裡,況且我也不是獨自一人。或許不用很久,我也會進入長眠之地。」
久留七想到了那個孤傲的男人,總算將唇邊的笑容擴大了些,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弟弟。
他們姐弟是那麼相像,就連喜歡的傢伙們一個兩個也都是那麼倔。
她鬆開了懷抱,退後了幾步,認認真真地瞧著自家弟弟的面容,似乎要把他的模樣徹底刻在腦海里一樣。
這一生能夠陪著自己喜歡的人度過,她已經沒有了遺憾,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是弟弟的安危。可他已經成長到幾乎沒什麼人能夠傷到他的地步了,她已經保護不到他了,所以只想他能夠開心。
血族的沉睡實在不是一件需要著急的事情,幾乎自願進入沉睡的血族也不多。只有他們這些開始為人類身份,後期才恢復血族資格的傢伙才會這麼做。
因為他們學會了人類短暫生命裡的七情六慾,所以學不會怎麼樣荒蕪孤獨地度過萬年時光。
她忽然又想起了支葵和莉磨,因為同為血族,在人世間換著身份度過,在玖蘭樞的帶領下見證了黑主學園理事長的代代更換,依然是優哉遊哉地過著晚上出來裝學生的悠閒生活。
說不上是那種更好些。
將黑色的棺材舉起,久留七從大開的落地窗中跳下,很快消失在俄爾的視線範圍內。
因為同為梵卓家的成員,又有俄爾的手令在,這被隔開的異次元空間終於展開在她眼前。
死氣沉沉的大片墓地出現在她的眼前。有的地面隆起成小山丘,有的坑坑窪窪,乍一看就像是哪裡的施工現場沒整理好似的。
散落的幾顆大樹生長得極其茂盛,明明是沒有陽光的黑暗世界,也不知它們守護的是誰。
久留七伸手輕敲了敲棺材:「你喜歡什麼地方呢?」
自然不會得到任何回答。
而且她是知道的,不管是熱鬧的球場還是安靜地自己看書,這人都很能適應。一邊往看中的那塊空地走去,久留七的眼前一邊浮現出他們倆之間的點滴生活。
好像抱著他的腰講喜歡他的事情還發生在昨天一樣。
如今也是一樣的喜歡他。
舉起那力量強大的手杖,久留七拿它的尾端來刨地,濕潤的泥土被翻出堆在腳旁邊,她偶爾對著那巨大的棺材說著話,每句話之後彷彿都能得到回應一樣笑彎了眼睛。
將棺木再次開啟的時候,那人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久留七跨進棺材裡那空餘的位置,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伸手抱住那人的脖子,棺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