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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著聊著,兩個人都不太能說得出話來,酸楚之氣哽到了嗓子眼,到最後,只能是相顧無言。離開奶茶店後,兩個人交換了個擁抱,像以往千百次一樣,站在十字路口分離。
看著吳思源的背影,周宏遠心中想著,其實自己才是那個更絕望的人。他不僅愛上了男人,他愛的男人不僅是個直男,更是養自己長大的叔叔。哪怕他們彼此都知道,他們根本就沒什麼血緣關係。可有些東西,並不是血緣二字就可以概括。
他和程毓隔了太多,隔了久久的十年歲月,隔了遙遠的j城與周鎮,隔了鴻溝難跨的一代人,隔了同,性,戀與異性戀。他們之間原本就是周宏遠的一廂情願,結局更是可以猜得到的一片枉然,他本不該抱有幻想,更不該自尋煩惱,可命運與感情就是這樣毫無道理,將他們牢牢捆綁,卻又看不到希望。他離不開程毓,也放不下情慾,這無望的感情讓他痛恨,又令他痴迷。他找不到出路,更得不到解脫,唯有在日復一日的折磨中,負重前行。
八月中旬,程毓終於得了休假,叔侄倆一合算,打算一同去廈門旅遊,臨去了卻恰逢南方大雨加颱風,兩個人對著天氣預報接二連三發出的橙色預警面面相覷,旅行告吹,只得在家裡當兩條鹹魚。
程毓問,「後悔之前沒自己去麼?」
周宏遠卻攤了攤手,「有什麼後悔的?你不去,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
程毓不置可否,心道周宏遠這些日子愈發會哄人起來。他也是從十五六的年紀走過來的,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又有哪個不喜歡出去玩呢?
好在程毓這一個周的假期也不是全無意義,行裡的房子分下來了,跑跑建材市場與精裝公司,也是收穫滿滿。
程毓不懂裝修,最後選了個全包的裝修公司,挑了個順眼的樣板,便當起了甩手掌櫃,全權將裝修大計委託給裝修公司。雖比自己來貴了不少,卻好在省心省力。
如今,程毓早已不是那個初出茅廬、初入社會的小夥子了,憑藉著出色的專業素養和踏實肯乾的性格,薪資和評級都穩步上升,短短三年,便成了zt銀行省行風險部的骨幹員工,不止如此,風險部主任薇姐還不止一次的許諾,下次行裡內聘副主任,一定率先考慮程毓。
其實程毓對升職加薪沒太多的追求,他本身就是個物慾極低的人,夠吃夠喝便可以了,再多的東西,他並不追求。如今行裡分了房子,薪資又還算豐富,他便再沒其他要求。反正他本就是誤打誤撞進了這一行,雖不討厭,卻也談不上喜歡。只不過,他認真負責的性格擺在這裡,業務能力又強,雖不曾有意爭取,卻也在不知不覺間,成了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開學前,程毓給家裡配了電腦,一來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工作需求,二來則是為了方便周宏遠以後的學習。十四中有計算機課,周宏遠也曾到機房裡實操過,可學校裡笨重的大腦袋計算機,全然與家裡這薄薄一塊兒螢幕不同,他興奮極了,待程毓裝好機子後,小心翼翼地捯飭了一整個晚上。
周宏遠是有的,卻因為上網機會少,只加了玩的比較好的幾個朋友和班級群,這下家裡有了電腦,才後知後覺樂此不疲的加了好些同學。
臨近開學了,周宏遠與鄭明坤聊了一次,周宏遠刻意沒提起吳思源,鄭明坤卻一直叨叨個不停,翻過來調過去就那麼一句話,這小子真是有毛病。
周宏遠知道,鄭明坤這樣一個鐵血直男,必定是理解不了他們這類人的,更何況是自己的好兄弟一直喜歡自己,這對鄭明坤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衝擊。他知道,鄭明坤其實是在乎吳思源的,可這種在乎,卻遠不是吳思源想要的那種。
相較於其他高中,省實驗開學較晚,卡著九月一號報到。報到那天,學校門口停了滿滿兩排的車,長長地隊伍,一直排到了下一個